“傅宴洲……”
“叫我阿宴……”
“阿宴……”
“阿宴!”
“阿宴!!”
“轟——”
她的雙脣即將觸碰到他那一刻,傅宴洲猛地清醒過來,扭頭避開了她的吻,身體十分費力的往旁邊倒去。
他呆呆地看向天花板,無奈的神色浮現在臉上。
他的眼皮越來越重,彷彿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着,漸漸陷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
朦朧中,他彷彿看到凌婉瑜正在往下拉裙子的拉鍊,那動作既優雅又帶着攻擊性。
他的心猛地一顫,想要睜開眼睛看清這一切,但眼皮卻像是有千斤重,無法完全睜開。
他的手無意間觸摸到花瓶的碎片,像是摸到了救星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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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尖銳的邊緣,冷硬而真實,與他此刻的心情不謀而合。
他狠狠地攥緊那些碎片,尖銳的邊緣深深地刺入他的手心,鮮血頓時順着指縫間緩緩滲出,染紅了他的手掌。
凌婉瑜站在一旁,目睹了這一切,她大驚失色,眼中滿是驚恐。
“洲哥哥,不要,你不要這樣傷害自己!”她的聲音顫抖着。
十指連心。
噬心般疼痛!
他理智越來越清醒,彷彿在這份疼痛中找到了片刻的安寧。
凌婉瑜看着他佈滿鮮血的手,心疼得無法自已。
她不顧一切地衝向他,使勁扒開他的手,想要拿出那些碎片,卻撼動不了他寬大的手掌。
“洲哥哥,你流血了,你放開它,快放開它啊……”
她的聲音帶着哭腔,卻無法動搖他分毫。
疼痛如同烈火般灼燒着他的神經,他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臉色蒼白如紙。
然而,在這劇烈的疼痛中,他的眼神卻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在情-欲中掙脫出來,重新找回了自我。
“你不要靠近我,遠離我就是在救我。”他低吼道。
凌婉瑜被吼的不知所措,目光緊隨着那個搖搖欲墜的身影。
她看到眼前的男人,一手緊握着尖銳的碎片,深深刺入自己掌心以保持清醒,血珠順着指尖滴落,染紅了地面。
一手撐着自己艱難地爬起來,他努力的支撐着自己,每一次跌倒,都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再次站起。
一次又一次地跌倒,又一次次地強撐着爬起來。
他的眼中充滿了決絕與堅定,彷彿只有用這樣的方式,才能保持清醒,才能抵擋住內心深處那股無限蔓延的慾望。
他一步一步,艱難地向着那扇緊閉的門走去,每走一步,都伴隨着一陣鑽心的疼痛。
終於……。
他來到門前。
他拼盡全身的力氣,一下一下地撞擊着那扇緊閉的門。
每一次撞擊,都伴隨着一陣劇烈的疼痛。
他的身影顯得那麼孤獨和堅韌。
每次當他覺得自己快要陷入意亂情迷的邊緣時,他就會狠狠地捏緊手中的碎片,讓疼痛時刻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
喬竹漪坐在樓下的沙發上,手中捧着一杯咖啡,正沉浸在雜誌的世界裏。
突然,樓上傳來一聲巨響,像是門被猛烈撞擊的聲音。
她心中一驚,手中的咖啡杯微微一晃,幾滴咖啡濺在了她衣服上。
她放下咖啡,站起身來,眉頭緊鎖。
這聲巨響顯然不同尋常,她不禁有些擔心。
她擡頭看了看二樓,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快步走向樓梯。
“婉瑜,事情辦好沒有?”喬竹漪邊上樓邊喊道,聲音中帶着一絲焦急。
她拿出鑰匙,打開門,眼前的景象讓她頓時驚呆了。
一打開門,傅宴洲一身是血地摔倒在她面前,臉色蒼白。
喬竹漪的心跳頓時像漏拍了一樣,她蹲下身子,顫抖着手去摸着他的臉。
“兒子,我的天啊……,這,這是怎麼了啊……”
她擡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婉瑜,眼中充滿了疑惑。
“婉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叫你生米煮成熟飯,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啊,我的老天爺……”
喬竹漪的聲音顫抖着,她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看着喬竹漪,嘴脣動了動,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傅宴洲猛掙扎甩開了喬竹漪的手。
他的眼中充滿了冷漠和憤怒。
“你不要在這裏假惺惺,我沒有你這樣媽。”他低吼道,聲音中充滿了恨意。
喬竹漪愣住了,她看着傅宴洲,本來是一片好心,如今卻讓自己的兒子傷痕累累,她心中的痛楚無法言表。
她從小以來都把他當作心頭肉,寵愛有加。
可是現在,他的臉色蒼白,緊抿的嘴脣上沾染着斑斑血跡,那些鮮血淋漓的痕跡就像一把銳利的刀,深深扎進她的心。
“兒啊,你怎麼就不能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一個做過別人三年多情人的女人,哪個做母親的能接受她進家門啊?”
喬竹漪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她伸出手,想要攙扶住他。
傅宴洲卻猛地甩開了她的手,聲音冷冽而決絕:“她沒有!爲什麼一定要往她身上潑髒水,第一次家宴的時候,你不是在場聽她親口說了三年來她和周時初沒有發生關係嗎!!!”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發這麼大的火。
她看着傅宴洲,那雙曾經對他充滿溫柔的眼睛此刻充滿了冷漠和憎恨。
喬竹漪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中的慌亂,再次伸出手去攙扶傅宴洲。
“我的傻兒子,沈若凝隨便說說你就那麼相信她,我是你媽難道我還能害你嗎?”
這次,她沒有再被甩開,而是被傅宴洲用力推開,她踉蹌着後退了幾步,靠在牆上。
“喬竹漪,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爲讓人覺得噁心?生米煮成熟飯,呵呵,可惜沒有讓你得逞。”
傅宴洲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喬竹漪的心被狠狠地刺痛,她看着傅宴洲,眼中充滿了委屈:“我只是想幫你找個配得上你的女孩子,我錯了嗎?”
“錯?你當然錯了!”傅宴洲怒吼道,“你自以爲是地爲我安排一切,卻不顧及我的感受,你以爲你這樣做就是對我好嗎?你錯了,喬竹漪,你大錯特錯!”
她默默地承受着傅宴洲的怒火。
“兒啊,我……”喬竹漪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傅宴洲打斷。
“夠了,喬竹漪。”傅宴洲的聲音冰冷而決絕,“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我要離開這,離開你們,你們太可怕了!”
她看着他,眼中充滿了驚愕和擔憂,彷彿傅宴洲身上鮮紅的血,是直接從她心上流出的。
她咬咬牙狠心開口:“兒啊,不要怪媽,這次你必須和婉瑜完成事後纔可以出來。”
“婉瑜,快過來幫我,把他扶上牀去。”
“不,婉瑜,你不要聽她的!”傅宴洲驚喊道。
凌婉瑜顫抖着身體,一步一步走向他……
“不要,婉瑜,不要過來,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