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趙京玉說的這些話,陳逾時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他自以為自己比旁人要更了解景遙。可他忘了趙京玉是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情場浪子,跟他歡好過的女人少說也有七八個。
這種小女孩的心思趙京玉自然要比他懂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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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號晚上,陳逾時有個飯局。本想邀請景遙一塊兒去,奈何原定在一個月後進組的時間提前到了這周六。
這事景遙沒跟陳逾時說,陳逾時還是前一晚看到她在臥室放了兩個大行李箱才知道。
周五一大早,小龍就過來按門鈴。
見來開門的人是陳逾時,小龍熱情洋溢地打招呼:“陳總早啊!我是來幫景遙拿——”陳逾時昨晚沒睡好,薄薄的單眼皮往下低垂,神情看著尤其冷漠,感覺下一秒就要把門拍他臉上,小龍瞬間察覺不對勁。
“……那個,行李的。”咽了下口水,話越說越小聲。
陳逾時陰著臉,不冷不熱地“哦”了一聲,側身讓他進來。但小龍哪敢真的進去,踮著腳尖站在門口玄關,腳後跟都不敢著地。
“我站這就好了……”內心直冒冷汗,祈禱景遙趕緊出來。
景遙其實早上六點就起了。但陳逾時起得比她更早,五點不到就坐在客廳。
話也不說,燈也不開,景遙起來去備早晨時嚇了一跳。
“不解釋解釋嗎?”他現在的起床氣已經消了許多。
但表情看著還是不太好惹。
這話景遙昨晚就跟他說了兩遍,“我就是去拍個戲,那個導演急著要人,我看了下劇本很不錯的,嘉哥也同意了。”
“那我呢?”
“你什麽?”
“你不問問我意見?”陳逾時冷笑,“什麽時候李嘉可以拍板做全部決定了?你覺得沒有我的同意,他能做你經紀人?”
“你這話什麽意思?”景遙很不高興他這麽說話,“難道所有大大小小的事都一定要告訴你嗎?你既然管這麽死,放權放得這麽不痛快,當初幹嘛不自己來做這個經紀人,現在又鬧什麽脾氣?”
那個內衣廣告的事,陳逾時現在想起來還在生氣。
但此刻陳逾時的注意力全在她說的那三個字說,“我在鬧脾氣?”
“你不是在鬧脾氣,那你是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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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不好好睡覺半夜起來把羅伯特的電池拔了也就算了,今早還像尊大佛一樣坐在那看她收拾行李,問他早上想吃什麽他也不搭話。
這很不像他。
景遙其實並不是在跟他生氣,她只是有問題就問,有不滿就說。可這樣冷靜的她,倒顯得他很不冷靜。
“真就去一個月而已,再說了,你又不是不能來看我,別生氣了好不好?”景遙蹲在他面前,仰著的小臉白淨又漂亮。
當初陳逾時就是被這樣的一張臉騙了的。
她哪裡是什麽乖巧的小女孩。
狠起心來,一點兒也不輸他。陳逾時想起之前趙京玉對他說的話,景遙的聽話可能是壓根就沒想跟他好好談。
她像隻溫順的貓咪。
收起自己的爪牙,隻給他柔軟的肉墊。殊不知家貓放在野外也是一隻捕獵者。
想到她之前討好自己的樣子,陳逾時忽然就不生氣了。她喜歡往外面跑他能怎麽辦?他又不可能困她一輩子。
景遙是他的愛人不是情人。
想通之後,陳逾時身上冷漠緊繃的氣息漸漸往回收。指腹壓在她柔軟濕潤的紅唇上,上面明明沒塗任何東西,唇瓣卻瑩潤飽滿得像抹了蜜。
“那你去吧。”陳逾時叮囑道,“到了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