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禕將兒子領回家好好批評教育了一番,下樓去買菜時果不其然又碰到了謝定。
怎滴,就賴她家樓下了是伐?
炎禕裝作沒看見他,繞著道躲開了,心裡想著要不要通知小區保安將他攆出去。
這十年來,謝定總是時不時突然來她面前刷一下存在感。
談不上騷擾,他基本就在遠處看著她,從來都不會靠近。
可又確確實實影響到了炎禕,總擔心這人會突然瘋批乾出什麽可怕的事來。
曾經網上傳出謝定和某位女演員交往的時候,炎禕當時還松了口氣,以為總算可以擺脫這家夥了。
可看到那位女演員的模樣時,炎禕又是五味雜陳,不知說什麽好。
楊澤深倒是挺直接,冷哼著表明自己的不高興:“他這是在膈應誰呢?”
炎禕自是一陣好哄,許了諸多好處,才把自家的醋壇給安撫住。
半個月前,那個女明星跳樓自殺了。
炎禕上午看到網上爆出的遺書內容時就有些惴惴不安,沒想到中午就應驗了。
謝定竟然在這個檔口來找她,他不怕緋聞纏身,她還想舒舒服服多活幾年呢。
買完菜回到小區,看見某個像望妻石一樣立在那裡的謝定,炎禕覺得自己得想點辦法。
至少得先把謝定趕走,要是讓某人看到他這裡,今晚可有得她受的。
“站這麽久了,去那邊坐坐?”炎禕指著幾十米外的戶外遊樂健身區,朝謝定搭話。
謝定睜大了眼,像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一般,臉上是難以抑製的狂喜。
炎禕尋了一張長椅坐下,將買菜用的推車放在腳邊,很是自然的擋住了身旁的座位。
意思很明確:別坐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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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定很識趣地坐在了她對面的花台上,絲毫不在乎會不會弄髒身上那昂貴的定製手工西褲。
兩人就這麽面對面坐下,炎禕一時尷尬不知道該如何起頭,思來想去,手往衣兜裡掏了掏,朝謝定喚了一聲。
“喂,接住了。”
瞧見炎禕拋了什麽東西過來,謝定急忙伸手去接,砸在手上還有些疼,仔細一看竟是一個被透明糖紙包裹的小豬棒棒糖。
炎禕手裡還有一根,已經自行剝掉糖紙放入口中。
謝定垂首看著掌心裡棒棒糖,不知在想著什麽,陷入了沉思。
見他半天沒動,炎禕不耐煩道:“不想吃就還給我,那是我買給兒子的。”
謝定被她的話驚醒,察覺到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苦笑著剝了糖紙,表情十分落寞,“原來你早忘記了……”
“什麽?”
炎禕剛似乎聽到謝定嘀咕了什麽,但男人隻搖了搖頭沒有再提,她也就沒再追問。
圓鼓鼓的淡粉色半透明小豬棒棒糖,一入口便是濃鬱到上腦的甜味,謝定被嗆了一下,沒想到會這麽齁。
“咳、現在小孩都喜歡這麽甜的糖嗎?而且,你不是不喜歡吃甜的嗎?”
謝定作為申城人都無法接受這種甜度,炎禕一個喜歡吃辣的椿城人竟然能面不改色地吃得津津有味?
炎禕愣了愣,回想起了上午在醫院的檢測結果。
她吐出棒棒糖,看著那粉色的小豬,眼神漸漸變得柔和,“最近突然就很想吃甜的了,說起來,懷上果果的時候也是這樣……”
炎禕輕輕拍下了下肚子,謝定抬起頭來,正好瞧見她一臉幸福的笑容。
男人一下子變得靜默,炎禕趁機把話說開,“謝定,你也老大不小了,你過自己的日子不好嗎?何苦來煩我這個老阿姨?”
炎禕嚴重懷疑謝定是不是在十年前被她砸壞了腦子。
這世上好女人那麽多,謝定到底是哪裡想不通,執意要吊死在她這顆歪脖子樹上?
炎禕不理解,謝定也不想解釋。
他拿著手裡的棒棒糖,嘴裡還有未散去的甜味,心裡卻泛著苦。
他不想放手嗎?
他如果不想放手,那根本沒楊澤深什麽事了。
哪怕用盡手段,他也能將炎禕搶過來。
只是到那時,得到了一個空殼的炎禕,絕不是他所期望的。
謝定不是沒有嘗試過開啟新的生活,但正因嘗試過,才更能體會到當中的絕望。
有的東西,在失去之後才明白無法代替。
有的人,在離開之後,其他的人皆成了將就。
謝定因為一次衝動的“將就”而錯失所愛,這輩子都將會在“將就”中苦苦掙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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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今天就一更,謝定番外暫告一段落,下一章回歸到主線的時間節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