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女人已經醒了。
她裹著被子坐著,正低著頭看著包扎在十根手指頭上的粗布,愣愣的出神。
“小姐,今年院子裡的鳳仙花開的極好,顏色嬌豔的很,用那樣的花瓣來染指甲,一定最好看了。”
“我閨女從頭到腳長得都好看,連手指間都好看。染上了鳳仙花汁後,娘親再幫你置辦一身新衣裳,穿上了保證人比花嬌。”
丫鬟嘰嘰喳喳的聲音猶在耳邊,娘親正溫柔的拿著葉子包裹她的手指,也是這樣,十個手指頭,一根不落。
可是一夕之間,物是人非,滿府的人,恐怕只剩她一個還活著。
女人的眼眶一陣酸澀,撞了一個大窟窿尋死時候都沒掉淚的人,在這個時候紅了眼睛,滿眼悲傷,晶瑩的淚水掛在眼瞼出,搖搖欲墜著。
窗外傳來蕭荊走過來的腳步聲,又重又穩。
女人急忙用手背抹去了眼淚,把被子抓的更緊了一些,脖子以下,嚴嚴實實的裹住。
蕭荊端著矮桌進門,隨手放在屋子的正中間,眼尾的余光已經瞧見了女人泛紅的眼眶,什麽也沒說,只是從衣櫃裡又掏了一件衣服出來。
“醒了就把衣服穿上,下床吃飯。”
命令了聲,他一個轉身,又出去了。
倒不是因為什麽男女有別,蕭荊從頭到腳都摸過了,哪裡會在意這些,而是出去拿了矮凳過來。
可是等他折回來,女人依舊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他扔過去的衣服,也沒碰一下。
蕭荊看向她,面色沉了下來,本就粗獷的臉龐一下子顯得更威嚴了,沉聲問了句,“你自己穿,還是我幫你穿?”
女人想起蕭荊剛才用蠻力撕扯她衣服的模樣,小獸一般的眸光又露了出來,跟男人對視著。
然而俗話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女人的屁股,還火辣辣的發疼著。
這個男人粗俗而又無賴,手下不留情,她只能服軟。
女人終於松開了被子,抓著衣服背過身去,躲在被子裡把衣服穿上了,沒讓蕭荊看到一點的肉色。
嘖。真是小氣。
蕭荊在心裡吐槽了句。
那衣服,是蕭荊夏天時候穿的單衣,洗過晾過,也還算乾淨。如今天氣微涼,在外面穿不成,但是在屋子裡面也夠保暖,就是衣服很大,穿在女人嬌小的身體上,空蕩蕩的,跟唱大戲一樣。
這屋子裡別說女人衣服了,連件跟女人有關的東西都找不到,只能勉強湊合。
女人穿好了衣服,一直沒轉過身來,低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麽。
蕭荊湊過去看了一眼,她手指綁著紗布,動作不方便,怎麽系都系上腰帶。
他沒吭聲,不由分說的伸手過去,幫女人系上了腰帶,然後大手一摟,把女人抱了起來。
“唔唔……”
女人猛地掙扎,發出野獸的啞啞的嘶吼聲,她睡了一覺,連力氣都大了些。
蕭荊把手臂箍的更緊,呵聲道,“屋子裡沒鞋子,給我抱,還是你自己走。“
“唔唔!”女人蹬了蹬腿,要落地。
可是房間裡就幾步大小,哪裡有她猶豫的時間,下一秒她就被蕭荊給放在了矮凳上,然後他脫了一直鞋子下來,讓女人踩在上面。
蕭荊的鞋子很大,像個船,一層一層麻布納的鞋底,因為路走得多,磨損的很嚴重,外層還沾著灰。
女人雙腳踩在上面,偷看了蕭荊一眼,不安地動了動,倒不是因為鞋子髒,而是鞋子上殘留著蕭荊的體溫,讓她渾身不舒服,圓圓的腳趾頭一扭一扭的。
——
明明是要走腎的,我怎麽走心了。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