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也是想試試這人,到底跟那些人是不是一掛的。
“我對你的東西不感興趣。”
白衣男人說着,突然在路中間停了下來。
秦意遠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看到他突然停了,不由狐疑道:“你怎麼不走了……”
話音未落,前面的草叢便一陣晃動,一隻皮毛黝黑髮亮的豹子突然從樹林裏走了出來。
秦意遠身下的馬受驚,仰頭嘶鳴一聲,用力把她從背上拱了下去。
秦意遠猝不及防的被甩到地上,屁股差點摔成了兩半,齜牙咧嘴的捂着傷處起身。
“這裏怎麼會有豹子?”
她前世是學過生物的,像豹子這種猛獸不可能出現在平原地區,更何況這裏還是官道。
“呵呵,連靈寵都看不出來,你真的是靈脩者嗎?”
正想着,一道嘲諷的聲音突然從上方傳來。
秦意遠擡頭,便看到一個穿着窄袖長袍的男人坐在高高的樹杈上,居高臨下朝她看着。
她頓時一驚。
這個男人出現的時候,她並沒有感覺到能量波動。
正想着,那男人突然直接從樹杈上一躍而下,站在地上黑豹也同時躍起,在半空中不偏不倚的將他接住。
一人一豹如同心有靈犀般,配合得天衣無縫。
待黑豹落地後,那男人立刻用手在它頭上親暱的拍了拍。
“好樣的,花花。”
秦意遠嘴角一抽。
這是什麼破名字!
然而黑豹卻很受用,擡起腦袋在他手上蹭了蹭,模樣乖巧至極。
“沒想到玄天宗的人也出馬了。”
在秦意遠還在膈應名字的時候,白衣男人已經叫出了對方的來頭。
騎在黑豹上的男人朝他瞥了一眼,語氣有些狂妄的道:“既然知道我的來歷,就乖乖把東西交出來吧,只要是我玄天宗想要的,就沒有失手的理由”
秦意遠馬上明白此人也是爲了陰陽乾坤刀而來,不禁輕輕皺了下眉。
她初來乍到,並不知道這把刀對這些人來說意味着什麼,就現在的情況看來,應該是塊香餑餑吧。
她立刻作出楚楚可憐的樣子,看着白衣男人道:“公子,他也要搶我的東西嗎?”
白衣男人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倒是坐在黑豹上的男人詫異的看過來,疑惑道:“不是說是個女人嗎?現在怎麼多了個男的,陰陽乾坤刀,到底在你們誰手上?”
身爲靈脩者,他一眼就看出秦意遠身上沒有靈力,倒是她旁邊那個男人,看起來修爲很深的樣子。
隨着黑豹越走越近,秦意遠也看清了那個男人的長相。
大約二十歲的年紀,眼神看直去有些陰鬱,額間一點硃砂,一頭黑髮盡數挽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清瘦的臉頰。
雖然是個美少年,但目光卻有點嚇人。
“算了,隨便你們誰吧,實相的就快點把東西交出來。”
他自言自語的說着,似乎根本沒把對面的敵人放在眼裏。
秦意遠下意識朝白衣男人看了一眼,卻見他依舊沒什麼反應,只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莫非是被那隻豹子嚇着了,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辦?
秦意遠眼珠子轉了下,壓低聲音朝他道:“公子,那隻黑豹好可怕啊,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應付。”
“一邊去。”
她話才說完,一道清冷帶着嫌棄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秦意遠嘴角一抽,不由自主摸了摸腕間的手鐲。
或許她該試試手鐲能不能用了。
念頭閃過,她就覺得眼前一花,那隻原本在七八米開外的黑豹,突然像炮仗似的衝了過來。
秦意遠後背的寒毛都嚇得豎了起來,瞬移咒脫口而出,卻沒什麼反應。
就在她以爲自己就要被那黑豹一巴掌拍死的時候,旁邊的白衣男人突然單手往前一推,一道結界平地而起。
“居然到了靈脩八級。”
黑豹被結界反彈回去,落在地上轉了兩圈。
坐在豹子上的黑衣少年若有所思的朝白衣男人看了會兒,突然道:“我明白了,你也是來搶那把神器的。”
自陰陽閣把消息放出去後,整個大陸的玄門都聞風而動。
他就說,怎麼可能這麼順利,一來就被他找到呢?
秦意遠聽得一怔,立刻轉頭朝旁邊的人看去。
一襲白衣的人卻只靜靜立在她旁邊,臉色分毫未變,慢慢移動手掌道:“站在這兒別動。”
秦意遠一時也不知究竟該不該聽他的。
畢竟她現在就是一唐曾的翻版,什麼妖魔鬼怪都想啃她一口。
黑衣少年悠閒的坐在黑豹上,循循善誘的看着她道:“你當真要聽他的?就算待會兒我走了,你手裏的刀也會被他搶走。”
秦意遠:“……”
她左右搖擺了會兒,決定還是跟白衣男人統一戰線。
挑釁的看着黑衣少年道:“有本事你就過來搶啊,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對方似乎愣了下,騎在黑豹上不甘心的在結界外轉悠了一圈,而後慢慢消失在了遠處的樹林中。
看他退下,白衣男人這才把手收回,那道閃着淡藍光澤的屏障也慢慢消失。
秦意遠提起的心慢慢放下,但想到黑衣少年剛才說的話,又不敢完全鬆懈。
白衣男子依舊一臉漠然,聲音平鋪直敘:“走吧。”
秦意遠卻有些忐忑,擡頭艱難的看着他的側臉道:“公子,你是不是也想要我的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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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人瞥了她一眼,因爲身高的差異,有些居高臨下。
“你說呢?”
秦意遠剛想說什麼,就看到一團白乎乎的東西猛的從眼前飛過,最後噗的一聲,被什麼東西釘在了樹上。
她驚愕轉頭去看,發現那團白乎乎的東西是隻兔子。
此時這隻兔子被一根長釘刺了個對穿,死不瞑目的吊的樹上。
白衣男人斜睥着她:“這是那人佈下的陷井,剛才你若擅自移動,現在被釘在樹上的很可能就是你了。”
秦意遠冷汗刷的就下來了,不安的朝四周看了看。
白衣男人速度更快,只稍微擡了下手,周圍就有幾十根長釘飛出,一陣入木三分的響聲後,全射進了樹幹裏。
秦意遠:“……”
她白着臉看着男人,不知自己到底應不應該感到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