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不會要你負責的,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算剛才真的發生了什麼,也是你情我願的事,你用不着有心理負擔。”
說罷,就轉身朝岸邊游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厲墨行心裏猶在驚濤駭浪,乍聽到這話,猛然覺得有些不對味,不禁擡頭看了她一眼。
秦意遠正從水裏爬起來。
因爲憤怒,她連男女有別這事也忘了,大大咧咧從水中站起,到岸邊拉了拉貼在身上的衣服後,就朝樹林中走去。
皎潔的月光當頭照下,落在她姣好的面容和玲瓏的曲線上,林中又瀰漫着恰到好處的薄霧,讓她看起來就像剛剛墜落在人間的仙女。
充滿美豔旖旎的誘惑,又帶着幾分溫和聖潔的光芒,讓人看一眼就充滿無限遐想。
厲墨行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似有形一般落在她身上,直到秦意遠的身影消失在樹林中才慢慢轉回來。
想到剛才脣間的觸感,他不由伸手摸了摸嘴。
女子的皮膚光滑軟嫩,鳳血的味道香甜誘惑,如果不是他有足夠的自制力,剛才幾乎停不下來。
想到一年前的那一夜,他的喉結忍不住滑動了兩下,泡在冰冷的潭水裏冷靜了好一會兒,才朝岸邊游去。
另一邊,秦意遠回到古廟後還有憤憤不平。
剛才如果不是擔心他出事,她才不會追上去呢。
沒想到結果不但被人佔了便宜,還被對方臭着臉趕回來,真好心當作驢肝肺!
想着,她用力把手中的柴丟進火堆裏,讓火燒得更旺一些,早點烤乾身上的衣服。
這時,外面突然人影一閃,白公子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
秦意遠看到他就想起剛才的事,臉色不好的往裏挪了挪,避免離他太近。
厲墨行自然不知她在想什麼。
只慶幸自己用內力壓制住了毒性,要不然魔毒發作,他只怕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
他到火堆邊坐定,眼角的餘光瞥見秦意遠臉色不太好,不由微微皺起眉。
“爲何不脫下衣服烘乾?”
他身上的衣物已經用內力烤乾,所以感覺不到冷。
但秦意遠卻沒這個本事,嘴脣凍得發紫,頭髮和衣服都溼漉漉的貼在身上,人也在輕輕打着哆嗦。
“我坐在火邊烤乾就行了,不用你來關心。”
厲墨行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明明剛才還一直追在他身後,怎麼一下變得如此疏遠呢?難道是因爲剛才他咬了她一口?
“剛才的事……是我不對,等明日到了市集上,我去給你買金瘡藥。”
秦意遠差點啐他一臉!
脖子上的傷事小,她心裏的傷能用藥治癒嗎?
虧她還想着,看在他道歉的份上,以後大家還可以做朋友,但現在看來,這朋友也沒必要做了。
因爲這人情商太低,實在沒法相處。
“不用了,金瘡藥我自己會買,你的還是留着自己用吧。”
秦意遠邊說邊朝邊上挪了挪,生怕被他的低情商傳染。
看好撅着嘴氣鼓鼓的跟他堵氣,厲墨行目光不由閃了下,施施然起身道:“我肚子有點餓,出去找點東西吃。”
看他來了又去,像個沒事人一樣,秦意遠忍不住朝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又坐了一會兒,她實在堅持不住,乾脆站起來把外衣脫下來,架在火堆邊烘烤,自己則穿着裏衣坐近了些。
火光明滅,時不時發出柴火炸裂的聲音,濺起幾點火星。
沒有溼透的衣物裹着,秦意遠很快暖和起來,抱着膝蓋把頭靠在上面,打起盹來。
古廟外,白衣的公子坐在門前的臺階上,身邊放着剛打的兔子,直等到明月偏西的時候,才輕輕從外面走進來。
到內殿一看,火堆已經快滅了,秦意遠蜷縮在火堆旁,小小的身子抱成一團,只剩手腳露在外面,像極了某種小動物。
他立刻放下東西,過去柴了些柴火,讓火光再次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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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衣物都已經烤乾了,秦意遠身上的明顯有些單薄。
厲墨行稍一考慮,就把架子上的外套拿下來,輕輕替她蓋在了身上。
大約是折騰得累了,秦意遠這一覺睡得特別沉,連那個困擾她多日的夢都沒有做。
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就覺得身上暖洋洋的,睜開眼睛一看,面前的火堆還有絲微火光,她的衣服嚴絲合縫的在她身上搭着,旁邊還有半隻烤好的兔肉。
她怔了下,想到昨夜與她在此共宿的人,臉上的滿足和愜意消失,快速把衣服穿了起來。
收拾妥當來到外面,便見一身白衣的男人正在外面打坐。
他面相生得好,姿態軒昂,氣度不凡,饒是閉上眼睛靜靜的坐在那裏,也足夠形成一道美麗的風景,讓人看得移不開眼。
不過秦意遠看了一下就立刻把視線轉開。
反正這男人不是她的菜,看多了只會讓她眼瞎。
大約是聽到動靜,厲墨行沒一會兒就把眼睛睜了開來。
“收拾好了就出發吧。”
秦意遠想了下,提着包裹朝他道:“公子與我同行這麼長時間,知道我要去哪裏嗎?”
厲墨行眸光轉了下,淡淡的分析道:“這個方向再往西五百里就出海了,後方也再無甚值得你去的地方。”
秦意遠挑了下眉:“既然知道我要去潯洲島,你爲何還一直與我同行?難不成你也要去?”
厲墨行臉色不變:“我確實要去那裏辦一件事。”
這回輪到秦意遠臉色變了。
仔細想來,他們相遇的那天他就出現的蹊蹺,莫非並不是她爲了尋求保護特意跟着他,而是他特意設好了圈套等着她往裏鑽?!
她神色一凜,看着他道:“你究竟是什麼人?跟着我有什麼目的?”
厲墨行久居上位,鮮少看到有人敢對他頤指氣使,目光不由變得沉冷了些。
“難道不是你跟着我?”
小心思被他一語道破,秦意遠頓時啞口無言。
有些氣憤的道:“那好,從今天起我就不跟着你了,咱們各走各的。”
說罷,提起行囊翻身上馬,不一會兒就跑得不見影了。
厲墨行看着她走遠,面無表情的在原地等了會兒,才跟着騎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