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遠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若她的靈力沒有恢復,在這個地方對另外兩人來說完全是個累贅。
“放心,我不會拖累你們的。”
她執拗的說了一句,頭也不回的朝前走。
白清洲其實已經有些後悔了,但看到厲墨行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只得蹙眉冷着臉朝前走。
一刻鐘後,三人來到了擎天柱下。
站在下面朝上看,只能看到一片飄渺的雲海,連石柱的頂端都望不見。
秦意遠深吸一口氣,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捏訣,一根長長的絲線便從她袖中疾躲而去,拴在高住將她扯了上去。
白清洲吃了一驚:“你……”
明明剛才對付妖鳥的時候她還弱不禁風,怎麼一下變得這麼厲害了呢?
旁邊厲墨行的眸光也閃了下,不過卻沒說什麼,只足尖一點,順着石柱飛掠而起。
秦意遠走到一半,就感覺一道白影一晃而過,擡頭去看,便見‘白公子’已經走到她前面去了。
她立刻加快速度奮勇直追。
恰在這時,一陣狂風突然疾掠而下。
吊在半空的秦意遠差點被刮下去,連忙又射出了一根銀絲才將自己掛住。
正暗自心驚,就聽到一聲驚呼從下方傳來。
她低頭一看,發現走在最後的白清洲被那陣狂風捲了下去。
而掀起那陣狂風的,乃是一隻五彩斑斕的巨鳥,它拖着長長的尾羽迤邐而下,襯着天邊的夕陽耀眼至極,就像從仙境中飛來的一般。
秦意遠迅速把這個想法從腦海裏搖走,移開視線去看掉下去的白清洲,
然而爲時已晚,白清洲已經不知掉到何處去,竟連個影子都找不着。
雖然爲他擔心,但秦意遠也不可能回頭去找了。
她來潯洲島是爲了救她的孩子,如今孩子生死未卜,多重要的事情都不足以令她回頭。
這樣攀爬了不知多久後,秦意遠終於到了石柱的頂部,正舉步維艱向上爬時,一隻手突然將她拉住。
秦意遠借勢一躍,整個人就從崖邊掠起,撲進白衣公子的懷裏。
想到之前男人對她的態度,秦意遠趕緊退了出來,正色看着他道:“謝謝白公子。”
對面厲墨行眉頭輕輕蹙了下,鬆開她將手負在身後。
“這裏應該就是潯洲島了,只是不知他們將人關在何處。”
方才在下面看,只覺雲上幾棟相連的樓閣,不知面積究竟有多大。
此時上了頂部才發現,潯洲島比他們想的要大得多,每一處樓閣都層層疊疊,佈局十分精妙。
秦意遠考慮了下:“既然已經上島,我們便不要輕舉妄動,等天黑了再行事。”
厲墨行與她意見一致,朝天邊下墜的夕陽看一眼,便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身。
“不知白清洲現在怎樣,他剛才好像掉下去了。”
雖然着急救孩子,但秦意遠並沒有忽略白清洲的安危。
厲墨行眸光稍垂,看着她道:“你很擔心他?”
秦意遠考慮了下:“我知道他修爲頗深,可這島上盡是些妖魔邪祟,他如果落單,只怕也不好對付。”
厲墨行反應卻很冷淡,一邊朝前走一邊道:“放心吧,他不會有事。”
金烏西沉,玉兔東昇。
從潯洲島高高的鎏金屋頂上看,掛在天上的月亮似乎觸手可及,就連星星也變得近了。
秦意遠已經許久沒看到過這麼美的夜色,不禁有些感慨。
“這裏的天空可真漂亮。”
厲墨行就坐在她旁邊,聞言看了她一眼沒有作聲。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秦意遠也沒有再說什麼,只一邊欣賞夜色,一邊注意着下面的情況。
過了會兒,眼前突然多出一隻藥瓶,正是旁邊的男人遞過來的。
秦意遠疑惑的看向他:“這是什麼?”
厲墨行聲音淡淡的:“你脖子上的傷口還未恢復,趁現在上點藥吧。”
經他這一提醒,秦意遠這才感覺脖子上有些火辣辣的痛,正要伸手去摸,卻被厲墨行搶先制止。
“我來替你上藥。”
說罷,移到秦意遠身後,有些粗魯的拉開她的衣領。
大片皮膚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讓秦意遠下意識瑟縮了下,想到從昨夜到現在的種種,她心情不禁有些複雜。
不過她並不是矯情的人。
這傢伙昨夜咬得很重,剛才在水裏一泡,傷口就更痛了,如果再不處理,只怕會發炎。
在她這麼想時,厲墨行已經在後面替她把藥粉灑了上去。
女孩子的皮膚在月光下瑩白如玉,雖然沒有用手直接接觸,他也能想到那觸感是如何的滑膩。
上好藥後,他朝她如凝脂般的肌膚上看了眼,慢慢替她拉好衣領。
接下來的氣氛有些微妙,兩人雖然沒有任何交流,但空氣中似乎有一種粘稠的物質,將他們包裹在一起。
直到不遠處空地上突然亮起火光,還有許多人影在移動。
秦意遠立刻道:“快看,他們在幹什麼?”
厲墨行自然也發現了那些人。
隨着聚在空地上的人越來越多,火光也越來越亮,視野漸漸明朗後,秦意遠便發現那處火光最閃耀的地方,似乎有個人被綁在木架上。
再一看她熟悉的衣物和身形輪廓,她頓時驚起:“是小茶!”
厲墨行順着她的話一看,發現被綁在木架上的果然是個女子。
秦意遠怎麼也沒想到,再次見到小茶會是這個情況。
“他們想幹什麼?要燒死小茶嗎?”
從眼前的情形看,這些人肯定沒打算幹什麼好事。
厲墨行朝空地上看了一眼道:“看起來好像是準備拿她來祭祀。”
“不行,我要去救她。”
經過前段時間的相處,秦意遠已經能確定小茶對她的忠心,如果現在要眼睜睜看着她被燒死,她確實做不到。
“別急,先看看。”
厲墨行則冷靜許多,拉住她的手讓她稍安勿躁。
秦意遠已是怒火中燒。
這些妖人搶她的孩子也就算了,還要活活燒死小茶!
與此同時,長樂宮中。
垂了一天的帳幔終於被人徐徐掀起,一個穿着白色雲羅紗衣的女人從裏面走出來。
候在外面的奴婢們立刻齊齊行禮:“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