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做了幾日這樣的夢,秦意遠已經沒有開始時那麼排斥,而是開始適應夢中的情景。
聽到婦人這樣說後,她便下意識順着她的話去做。
“臉,讓我看看你的臉。”
婦人依舊看着她笑,瀰漫在她和秦意遠之間的那層薄霧好像開始慢慢散開,逐漸顯露出她的模樣。
秦意遠也不再像以往那樣努力想要掙脫夢境,發現霧氣散開後,便凝聚目力朝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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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清那婦人的模樣後,她驚得猛的從夢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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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已是天明,秦意遠從牀上彈坐而起,滿臉皆是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呢?那婦人竟長得跟她母親一個樣!
之前她還確定,這個夢是封存在原身腦海裏的。
可現在她卻有些糊塗,這個夢到底是她的,還是原身的!?
正想着,一陣敲門聲突然從外面傳來。
秦意遠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緒,走過去將門打開。
“秦姑娘,你可休息好了?再過半個時辰我們就出發了。”
門外站的是白清洲,他看起來精神抖擻,一身黑衣將他修飾得如樹臨風。
秦意遠點點頭:“好的,我收拾一下就下來。”
回到房間坐在鏡前,秦意遠不由蹙起了眉。
若只有這個夢,她還覺得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是偶然,可是再回想顏如雪跟她說得那些話,她不禁陷入深深的懷疑。
她真是偶然來到這裏的嗎?
到樓下大堂的時候,白清洲和另一個白公子已經在桌邊落座了。
秦意遠走過去有些意外的看着厲墨行:“白公子,你今日也與我們同路嗎?”
白清洲立刻放下茶盞道:“是這樣的秦姑娘,昨夜我與白兄商量過,決定帶他一起去玄天宗。”
商量過是真,但絕對不是白清洲說的那樣簡單。
厲墨行也不戳穿他,只淡淡朝秦意遠看了一眼,接着吃自己的早餐。
秦意遠點了下頭。
她對這兩個人都不瞭解,唯一知道的是,他們都是衝着她的陰陽乾坤刀來的。意見臨時達成一致,也沒什麼稀奇。
飯罷,白清洲從後院牽了三匹馬過來,三人上馬慢悠悠往玄天宗而去。
秦意遠問白清洲:“白公子,你師尊真的可以幫我找到孩子的下落嗎?”
白清洲斟酌了下,道:“不瞞秦姑娘,昨夜我用法術窺探過後,發現對方的修爲也不在我之下,不過從這次接觸來看,對方似乎沒有傷害令公子的意思。”
秦意遠不由狐疑:“真的嗎?”
白清洲點點頭:“天地有陰陽,咱們修道之人的靈氣也有正邪之分,昨日我用法術窺探時,並沒有感受對方的惡意,更多的反而是保護之意。”
這就令秦意遠更不解。
那人大費周章將她的孩子搶走,難道只是爲了保護他?
她不禁懷疑,此事會不會是厲文淵所爲!
原身臨死之前,從那個渣男口中得知,她腹中這孩子並非他的親骨肉。
可萬一他是爲了討好秦思彤而騙她呢?
表面與她沒有肌膚之親,實則吃着碗裏看着鍋裏,騙了原身的身子,又想套住秦思彤……
這麼一想,也確實有這個可能。
看秦意遠坐在馬上眸光變幻,厲墨行立刻道:“或許帶走他的那人,目的並不是爲了傷害他。”
秦意遠立刻回過神來,隨口道:“但願真是如此吧。”
厲墨行自然聽出了她的敷衍,不過並不急於解釋。
他此次與秦意遠同行確實也有自己的目的,不過與那陰陽乾坤刀卻無關。
三人沿着官道行了半日,正午出城的時候,又看到了那個戴着馬面面具的人。
他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看着秦意遠一行接近,卻沒有進一步行動。
直到過了城門,秦意遠才狐疑的道:“陰陽閣的人也是朝着陰陽乾坤刀來的,爲什麼他們這次沒出手呢?”
白清洲早知大陸玄門早已盡數出動,皆爲了她手裏那把刀。
“陰陽閣行事向來霸道,不過這次邀你去玄天宗的事,宗主已經向朝廷稟報了,料他們也不敢半路攔截。”
秦意遠沒想到玄天宗還有如此本事,這樣一來,倒真是省去她不少麻煩。
接下來一路果然安然無事。
直到天色將晚,三人在小鎮上投宿。
白清洲道:“明日就可以到玄天宗了,今天晚上大家就好好休息下吧。”
秦意無昨夜並沒有睡好,確實需要補補睡眠。
她現在不再排斥那個夢,反而想多見夢中那個婦人幾次,好弄清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入夜之後,三人各自回房。
厲墨行在窗邊接了一封飛鴿傳書,得知京城的一切都順利進行。
白清洲則在房中擦拭着他的武器。
秦意遠梳洗妥當後,坐在鏡前檢查了一下脖子上的傷口。
那日在潯洲島用過一回藥,她脖子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不過白公子並未將藥拿回去,而是整瓶都留給了她。
想到那個白衣男人,秦意遠至今弄不明白他呆在自己身邊的目的。
思量片刻,她便不再糾結這些,用了些藥在傷口上,便端正的躺進被窩裏,期待早點入夢見到那個婦人。
月上柳梢之時,窗外瀰漫起一層薄霧。
那霧氣絲絲嫋嫋的,雖然薄如輕紗,卻又柔韌如絲,無論夜風如何肆虐,卻吹它不散。
漸漸的,飄蕩在空中的霧氣越伏越低,整個鎮上的霧都似乎被什麼東西牽引一般,朝着秦意遠他們投宿的客棧而去。
躺在牀上的白清洲簌然睜開眼睛,敏銳的靈識告訴他,今晚必定有什麼事發生。
隔壁房間,厲墨行還閉目盤腿坐在牀上打坐。
他的魔毒雖被壓制,但被毒性侵蝕的身體卻未完全恢復,只能靠每日調息慢慢復原。
在他旁邊的房間裏,秦意遠如願進入了睡夢中。
可今晚不知怎的,那個夜夜呼喚她的婦人卻一直未出現,反倒是些光怪陸離的情景,就連一年前原身成親那晚的記憶都跑出來了。
紅燭高燒,鴛鴦帳暖。
她揣着緊張而欣喜的心情坐在牀邊,猛然房門被人推開,她隔着蓋頭看不清進來的是什麼人,卻聽到外面傳來了幾聲古怪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