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洲頗爲自豪的笑了笑,朝她道:“現在你信了吧,我們玄天宗並不像陰陰閣一般,唯利是圖,欺軟怕硬。”
三人順着山道走了近兩刻鐘,就看到山頂上有嫋嫋的炊煙升起,不遠的山窩裏,還有一大片綠油油的青菜。
一些穿着道袍的年輕人挑着擔子在田間輕快遊走,看到白清洲他們走近,立刻有人打招呼。
“二師兄,你回來了!”
白清洲向他們招了招手作迴應,朝秦意遠道:“就快到了,我們先去見我師父吧。”
所謂近鄉情怯。
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高人,秦意遠的心情又緊張起來。
她很快聽到不好的消息,也害怕滿懷希望而來,卻失望而歸。
似乎察覺她的心思,旁邊厲墨行不由朝她看了看。
秦意遠深吸一口氣,在心底把最壞的打算想了一遍,放鬆下來道:“走吧。”
三人順着山道朝前,很快到了一片竹林附近,風吹竹葉沙沙作響,襯着幽靜的環境,有種寧靜致遠的感覺。
白清洲道:“這裏便是我師父神無真人的住所。”
言罷,下馬在頭前引路,帶着他們朝裏走。
竹林裏有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三人順着小路前行,很快就看到前面的院子裏站着一個穿道袍的中年男人。、
此人正是玄天宗宗主玄機子坐下首席大弟子——神無真人。
神無真人看起來身形精瘦,目光炯炯,下顎留着一縷花白的鬍鬚,寬寬的道袍隨風飛揚,很有風分仙風道骨之氣。
他目光略略一掃,就將視線停留在了秦意遠身上,眸中不禁閃過一絲疑惑。
這時白清洲他們已經到了近前,向他作揖道:“師父。”
神無真人微微頷首,朝後面一同朝他作揖的秦意遠和厲墨行看了看。
“想必這兩位就是秦姑娘和白公子。”
秦意遠點點頭,語氣恭敬的道:“晚輩秦意遠,叨擾前輩了。”
神無真人輕點了下頭:“清洲已經在信中把你的情況告訴貧道了,請你們先在此休息一晚,待明日宗主出關,貧道便帶人們去見他。”
言罷,朝秦意遠他們作了個請的手勢。
秦意遠跟他們一起走進屋內,各人找了位置席地而坐。
飲過一杯茶後,神無真人先行開口:“秦姑娘,敢問那陰陽乾坤刀是否真在你手中?”
秦意遠點了下頭,袖中手掌輕輕一握,連咒都不用念,陰陽乾坤刀便應召而來。
神無真人更是詫異,目光驚疑的將她上下打量。
“依貧道所觀,姑娘身上並無靈力,不知這召喚之法,你是從何處習得的?”
秦意遠心思轉了下,避重就輕道:“不瞞前輩,我確無靈根,但自從上次被奸人所害,溺水死過一次後,醒後便能召喚此刀了。”
神無真人更是吃驚,從秦意遠剛才召喚陰陽乾坤刀的舉動看,她與此刀之間的羈絆十分之深,深到只要感覺到她的想法,那刀便會自動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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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秦意遠看上去又確實不像靈脩者,就連身上的靈氣都十分微弱。
這怎麼可能呢?
厲墨行也同樣朝秦意遠看了一眼。
他能確定秦意遠的變化確實是在她墜湖溺水之後發生的,可外界之人看到的變化,只是表面的。
只有他能感覺到,秦意遠身上的每一個微妙的變化。
神無真人想了想:“敢問姑娘可否將此刀借給貧道一觀?”
秦意遠點點頭,主動將刀奉上。
神無真人立刻從上位起身,只等秦意遠將刀送到面前,便擡手謹慎的接了過去。
作爲玄天宗主首席大弟子,他自然有一身過人的本領,刀一到他手上,便能立刻斷定它的真假。
感覺到從刀上傳來的靈氣和威力後,他指尖忍不住微微顫抖,摩挲了好幾下,才還到秦意遠手上。
“這把確實是上古神器,陰陽乾坤刀。”
白清洲早看到這刀的威力,聽到他的話並不意外。
“師父,自從陰陽閣將消息放出之後,大陸玄門盡數出動,在弟子陪秦姑娘往返潯洲島的途中,已經遭遇幾次襲擊,若知道秦姑娘在此,往後玄天宗只怕不得安寧。”
神無真人立刻倨傲的捋了捋須:“烏合之衆,不足爲據。”
頓了下又看向秦意遠:“聽說姑娘去潯洲島是爲了找你的孩子,不知結果如何?”
秦意遠臉色立刻凝重了些,將所得的結果說了一遍。
神無真人蹙眉斟酌道:“潯洲島妖人雖作惡多端,但行事卻頗爲乖張,若真是他們搶走你的孩子,大約不會狡辯推脫,最大的可能性,你的孩子確實不在他們手中。”
這點秦意遠也看出來了。
那個顏如雪如此狂妄,修爲又深不可測,若真是她搶了孩子,必定不會怕人去奪。
思及此,她立刻道:“屬晚輩斗膽,聽白公子說玄天宗有法術可以幫我找到孩子,還請前輩看在母子連心的份上,幫我這一回。”
言罷,莊重的朝神無真人行了個禮。
神無真心連忙起身將她扶起:“秦姑娘不性多禮,若能幫到你,貧道自當竭盡所能。”
秦意遠頓時一喜:“謝謝前輩。”
晚間,秦意遠等人用過飯後,便又在竹林後的廂房裏集合。
到的時候神無真人已經準備妥當,房間裏檀香嫋嫋,蠟燭火光灼灼,當中的桌面上擺着秦意遠從亂葬崗撿回來的草梗。
神無真人盤腿坐在蒲團上,捏訣默唸了幾遍咒語,便閉目進入了靈識狀態。
秦意遠忐忑在旁邊等候,白清洲則抱劍站在外面的院子。
與此同時,在玄天宗後山的另一間廂房裏,亦有兩人盤腿相對而坐。
一個是揭下面具的厲墨行,另一個則是對外宣稱閉關的玄天宗宗主——玄機子。
“自從那日貧道接到王爺的書信後,便已經在爲今日之事做準備,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會影響王爺的計劃,王爺就放心吧。”
厲墨行點了下頭,聲音裏難得帶了一絲恭敬。
“多謝宗主相助。”
老宗主搖搖頭,一雙眼睛雖因爲皮膚皺褶只留下一道縫,但目光依舊清透,射出雪亮的一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