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讓老宗主替我解夢,他給我指了個方向。”
厲墨行一聽就知道她的打算了。
雖然內心希望她儘量呆在安全的地方,還是道:“你打算去找你的父母?”
秦意遠意外的擡頭看着他:“你怎麼知道?”
厲墨行神色淡淡:“之前在破廟借宿,我聽見你在睡夢中喊孃親。”
秦意遠:“……”
那夜夢到了什麼情景,她現在已經不記得了。
只是想不到這個男人心思如此縝密,竟然憑着幾句夢囈,猜出了她心裏的想法。
見她沉默,厲墨行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你若需要的話,我便借你兩個護衛。”
秦意遠思量的望着他,忍不住問:“你爲什麼要幫我?是因爲在破廟那一晚嗎?”
他們萍水相逢,破廟那一晚,勉強算得上她幫過他。
現在男人這樣袒護於她,莫不是想報那一晚的恩情。
厲墨行默了片刻:“算是吧。”
他與秦意遠之間的糾葛,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看他點頭承認,秦意遠也不客氣:“既然這樣,那就請你派人護送我朝東南而行,老宗主說,我尋的人會在途中的某個地方等我。”
如此商量,兩人便直接回到了山腰的住所。
當聽說秦意遠執意要去尋親時,白清洲臉色很不好。
“容在下提醒秦姑娘,如今九州玄門都在等着姑娘下山,一旦你出了這道山門,只怕後面遇到的危險不是你所想想象的。”
秦意遠已經在收拾行李了,神情淡淡的道:“難道我要一輩子躲在山上做縮頭烏龜?”
白清洲更加不客氣:“你覺得憑你現在的實力能與他們對抗嗎?陰陽乾坤刀雖然認主,但遇到真正強大的對手,一樣能斬斷你和刀之間的聯繫。”
秦意遠動作這才頓了下,回頭看着他:“那你說該怎麼辦?”
她神情肅冷,語氣沉着,字字句句入人心。
“就算我留下,玄天宗能保護我一輩子嗎?你就能斷定,山下那些人真的不會攻上來?”
這次輪到白清洲愣住了。
玄天宗雖然實力不凡,但集九州玄門之力,也並非不能與之抗衡。
若真如秦意遠所說,其它的玄門合力圍攻,只怕是玄天宗也頂不住。
見他眼神閃爍了下,秦意遠知道自己的話切中要害了。
她從來就不是怕事的,況且現在還有那麼事情等着她去做。
她的孩子,她的身世,一個個的謎團天天縈繞在她腦海裏,就算安全的呆在山上,她心裏也不得安寧。
“如果玄天宗真的爲我好,就給我打好掩護,別把我離開的消息傳出去,這樣或許還可以爲我多爭取些時間。”
對上她坦然靜淡的眼神,白清洲突然有些無地自容。
之前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以爲秦意遠是對玄天宗有所防備,才執意要離開。
直到聽完這些話,才知道秦意遠有自己的打算和考慮。
“既然秦姑娘已有打算,玄天宗自然不會阻攔,只要姑娘有需要,我們一定配合你行事。”
正當屋中陷入沉默時,神無真人的聲音突然傳來,緩解了尷尬。
白清洲不禁有些羞愧,朝他拱手:“師父。”
神無真人擺擺手示意無防,走到秦意遠面前道:“姑娘心思縝密,不以自身危難牽連他人,貧道實在佩服。”
說着,轉向白清洲道:“我這個徒弟雖然有些魯莽,但修爲卻是衆弟子中較爲出衆的,若姑娘不嫌棄,就讓他護送姑娘離開吧。”
白清洲心頭微動,半垂的眸光忍不住閃了下。
一旁厲墨行卻眯了眯眼睛,朝神無真人道:“真人不必費心,晚輩已經安排人護送秦姑娘離開,此時應已在山下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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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無真人沒想到他動作地麼快,捋須道:“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公子了。”
眼看與秦意遠同行的機會就要被奪走,白清洲立刻上前。
“師父,九州玄門之力非一家可敵,弟子覺得還是多一個人去更爲穩妥。”
神無真人斟酌了下:“那爲師便派你同去,直到護送秦姑娘安全到達她想要去的地方,才算完成任務。”
聽得此話,白清洲嘴角不由咧開一抹笑:“弟子領命。”
看甩不掉這塊狗皮膏藥,厲墨行不悅的皺了下眉,卻也未再說什麼。
半個時辰後,三人收拾妥當,從玄天宗後面下山,避開了山門外的眼線。
剛到山腳,秦意遠就看到遠處有兩人騎馬立在路旁。
看到他們到近前,立刻齊齊朝厲墨行抱拳行禮:“主子。”
秦意遠隱約覺得其中一人的身形有些眼熟,但仔細看他的長相,又十分陌生。
見她目光疑惑的朝元英打量,厲墨行立刻道:“怎麼了?”
秦意遠搖搖頭,語氣放鬆的道:“無事,只是剛才乍見之下覺得他有些眼熟,想必是我看錯了。”
元英心裏頓時一緊。
他和朱律這次都是喬裝而行,臉上還戴了面具,就是爲了方便日後行事,沒想到還是差點被秦意遠看出來了。
厲墨行也沒想到秦意遠有此眼力,岔開話題道:“他們是我的護衛,上次因故與我走散,所以才在此等候。”
秦意遠點點頭:“那我們還是早點啓程吧,此路便是向着東南方,只要順着它往前,說不定就能遇到我要找的人。”
言罷,秦意遠率先策馬,一路飛馳向前。
白清洲立刻在她身後跟上,厲墨行主僕三人則落在最後。
有玄天宗的人幫忙,這一路果然極順利,直到天色將暗,一行人在鎮上的客棧落腳。
明月高升時,元英到厲墨行的房間報道。
“主子。”
厲墨行微微頷首:“京城的事可還順利?”
“主子放心,有你事先提醒,我們的人將容王的計劃扼殺在了搖籃中,他原本打算趁冬獵,將慶王拉下馬,畢竟現在朝中能與他抗衡的,就只有慶王了。”
厲墨行眸色沉了沉:“慶王現下可安好?”
元英點頭:“我們的人及時將慶王救了出來,並未暴露身份。”
言罷,斟酌了下道:“主子既然擔心,爲何不親自回去主持大局,此行有我和朱律護送秦姑娘即可。”
他現在已知道,秦姑娘在主子心目中佔有一定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