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蘭的眼睛在之前的戰鬥中受傷,視力受到了很大影響,這會兒看到火光四起,也不知厲墨行他們究竟在哪個方向,只沿着着火的地方一個個尋去。
厲墨行和秦意遠則早就找好藏身之處,看他拖着笨重受傷的身體四處亂竄,秦意遠才鬆一口氣,眼裏也露出厭惡的神情。
“陰陽閣竟然將他改造成這樣的怪物,實在令人髮指。”
厲墨行略深沉的朝她看一眼道:“走吧。”
與此同時,京城容王府。
厲文淵近日連連失利,每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都在關鍵時刻被莫名其妙的人破壞,讓他又恨又怒,忍不住一拳砸在書桌上,將桌面生生砸去半邊。
“主子。”
暗衛將離在桌前拱手:“這次的計劃失敗,也是因爲陰陽閣支援不到位,若非如此,慶王斷斷逃不過我們的手掌心。”
厲文淵沉着臉咬牙:“陰陽閣那邊不是派了一位力士過來,說會趁亂除掉慶王嗎?莫非那個力士沒有出現?”
將離點頭:“正是。慶王天生神力,身邊的護衛又個個修爲高深,我們傾盡全力,也只傷了他一條胳膊。”
厲文淵哼了一聲:“準備馬車,本王要出去一趟。”
將離會意。
半刻鐘後,容王府內駛出一輛馬車,穿過半個京城,停在了秦府大門外。
秦思彤正在繡樓上對鏡自憐,卻見婢女小玉突然欣喜的從外面走進來。
“姑娘,聽說容王殿下來了,正在前庭與老爺談話。”
“真的!”
秦思彤驚喜的站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後,便快步朝前院走去。
此時的厲文淵確實在與秦父談話,但神情卻不大愉悅。
“之前秦大人說,會派一個力士到隊伍裏協助本王,爲何事發那日,力士卻不曾出現?”
聽他語氣似有不悅,秦越天呷了口茶道:“王爺有所不知,現在陰陽閣大大小小的事務都在圍着陰陽乾坤刀轉,老夫不得不以此事爲重。”
厲文淵蹙眉:“這是把什麼刀?爲重陰陽閣會如此看重?”
秦越天眼中閃過一抹算計,作出語重心長的口吻道:“據說此刀乃上古神器,若普通人得之,便可號令天下,扭轉乾坤,然而讓老夫沒想到的是,這般神器竟然落在了一個廢柴手裏。”
厲文淵最近的心思都在朝堂之上,雖然對秦意遠的事也聽說過一二,卻沒有細細追究。
此時細思一番,立刻恍然道:“秦大人說的莫非是秦意遠?!”
秦越天凝重的點點頭:“正是她。”
厲文淵眼中頓時迸發出亮光:“天下間真有如此神器,得之可號令天下,扭轉乾坤?”
秦越天嘆了一聲道:“古籍上確實有此記載,只是是否真如此所說,下官就不能肯定了。”
厲文淵卻興致漸濃,躍躍欲試的野心和慾望都要從眼睛裏溢出來了。
“既然秦大人如此說,那就不防試一試,若陰陽閣能將此刀獻給本王,他日本王必定重重有賞。”
秦越天當然知道他所說的賞賜是什麼,思忖片刻建議道:“昔日秦意遠對王爺情根深種,後來雖然氣極離府,想必對王爺還是念念不忘,王爺不防……”
“王爺!父親!”
正說着,秦思彤的聲音突然從院中傳來。
秦越天立刻打住話頭,正色:“你怎麼來了?”
秦思彤知他向來嚴苛,忙收起興奮的神色,福了福身道:“父親,女兒正巧從母親那兒回來,聽下人說王爺過來了,順便過來拜見。”
秦越天哪看不出她那點心思,雖恨她不成器,又不好當着厲文淵的面發作。
“王爺過府與爲父商量朝中大事,你一個姑娘家哪裏插得上嘴,還是快回去休息吧。”
秦思彤不禁有些着急,眼神求助的朝厲文淵看去。
厲文淵亦看向她,兩人眉目勾纏滿片刻,厲文淵還是以打算以大計爲重,溫言道:“秦大人說得對,眼下正是嚴冬,外面風寒,秦姑娘還是快些回去吧。”
聽到這話,秦思彤十分失望,幽怨的朝他看了一眼,落寞的垂首行禮。
“既然已向王爺見禮,小女自當回房,多謝王爺體恤。”
說罷,帶着婢女戀戀不捨的轉身離去。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秦越天看着她一步三回頭的消失在遊廊裏,才朝厲文淵道:“下官剛才說的話,不知王爺覺得是否可行?”
厲文淵也不是個笨的。
秦越天明明已經看出自己的女兒對他有意,還建議他對秦意遠打感情牌,顯然沒考慮過秦思彤的感受。
他這個親生父親尚且如此,他又有什麼好顧及的。
“秦大人說得有道理,不知陰陽閣接下來有什麼計劃,本王可與你一同前去。”
秦越天頓時一時,拱手道:“那就勞煩王爺了,等手下將消息傳回來,下官便立刻派人去通知王爺。”
那邊廂,秦意遠未料到自己已經離了容王府和秦家,卻還是被他們算計。
她和厲墨行擺脫成蘭後,就一直在附近搜尋白清洲的蹤跡,卻毫無線索。
這讓秦意遠不由擔心起來:“他不會出什麼事吧?”
厲墨行搖了下頭,沉吟道:“他修爲不淺,成蘭應該不足以殺他,可能只是受傷了。”
秦意遠也覺得他的分析有道理,但眼下黑燈瞎火,她和厲墨行與成蘭糾纏了一兩個時辰,身體也疲乏得很。
看到不遠處有個茅屋,她便提議道:“不如我們先在這裏將就一晚吧,等明天早上起來再作打算。”
厲墨行看她臉有倦容,便點頭過去收拾起來。
半個時辰後,兩人吃飽喝足,秦意遠躺在火堆邊打起盹來。
看她睡着了,厲墨行便將自己的披風拿過來,蓋在了她身上。
冬夜的樹林非常寂靜,只偶爾聽到一聲鳥雀瘮人的啼鳴,讓人更覺眼前的火堆溫暖。
厲墨行將目光輕輕落在她身上,不經意的打量着她的臉。
一年前那天晚上,他因魔毒發作匆匆了事。
後面雖替她將進屋的下人解決掉了,卻並非仔細看清她的長相。
他心裏清楚,她是容王正妃,以他的身份,是萬不能跟她有糾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