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應舒卻陰惻笑起來,勸道:“你就別費勁了,她已經中了我們的幻術跌入幻境,如果不是自己不能破除法術的話,任何人都是叫不醒他的。”
厲墨行實在無法忍受秦意遠變成這樣,目光冷峻的看着他道:“本王警告你們,最好馬上替她解除幻術。”
毛應舒挑了下眉,將他打量一番道:“我猜你應該是凌王殿下吧。我們不想與朝廷爲敵,如果凌王殿下能將今晚的事情當作沒有發生,我們也可放你一條生路。”
厲墨行目光驟然陰沉:“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威脅本王。”
毛應舒還想再說什麼,毛玖珺卻朝厲墨行拱手行了個禮。
“凌王殿下,此次活屍傷人,本非我們兄妹的本意,但是事已至此,我們也沒有回頭路可走,只希望王爺網開一面,帶着她儘快離開,否則我們就不能保證二位的安全了。”
聽到她的話,毛應舒臉色一變,大眼睛瞪着她。
“小珺,你在說什麼?”
毛玖珺道:“哥,活屍傷人本就是我們的不對,父親在世的時候也曾教導過我們,身爲玄門中人,萬不可用法術傷及普通人和無辜之人……”
毛應舒厲聲將她打斷:“開弓沒有回頭箭,你覺得我們還有返回的餘地嗎?如果你不忍心下手的話,那就讓我來!”
說着,他雙手結印唸了句咒語,陷入幻境的秦意遠便被操縱得更深。
只見她擔憂的望着小茶,發現她口中不斷吐出鮮血。
“姑娘,我真的好餓啊,姑娘。”
看到小茶如此痛苦,秦意遠覺得自己爲她做什麼都願意。
“小茶,別難過,我們馬上就到了,你再忍忍。”
可是小茶搖搖頭,用另一隻正在流淚的眼睛看着她道:“姑娘,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真的好想吃東西,可以把你的手給我嗎?”
秦意遠狐疑的看着她:“你要我的手做什麼?”
小茶哭着搖頭:“對不起姑娘,我不該騙你的,可我現在已經吃不了茶樓酒肆裏那些東西了,你的血聞起來,要比它們香甜一百倍。”
秦意遠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可是考慮片刻,她還是把自己的伸擡了起來,從小腿裏拔出匕首慢慢朝小茶靠近。
看她拿匕首對着自己的手臂,厲墨行不由神情一變,連忙上前拉住她的手。
“阿遠,你快醒醒,不要做傻事。”
他很清楚,自從上次在古廟深潭裏吸過秦意遠的血後,他就對她的血產生了渴望。
加上他最近魔毒頻頻發作,如果不是有元英的藥和玄陰池撐着,說不定他早就控制不住。
秦意遠卻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對他這個人好像也沒看見一樣。
只一臉愧疚的看着眼前的空氣:“小茶,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你一個人留下的,如果上次帶你一起走,你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小茶哭得更傷心,搖頭道:“我不怪姑娘,要怪只怪我自己太差勁了,總是給姑娘添麻煩。”
秦意遠聽着她的話,心裏雖然依然愧疚,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如果眼前這個真的是小茶,斷不會要自己割腕給她喝血的。
小茶那樣維護她,無論遇到什麼危險都擋在她前面,怎麼會因爲受不了飢餓,而讓她做傷害自己的事呢?
饒是心裏這樣想,可她發現自己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動作,拿起匕首慢慢朝自己手腕上割去。
秦意遠盯着自己的手腕,藉着月光隱約可見上面的青紫色的血管。
這一刀如果割下去的話,即使及時止血,肯定也會傷到血管。。
小茶湊得近近的看着她,眼神變得越來越亮,眼底顯出貪婪,她實在太想喝一口這血了。
就在秦意遠快要將匕首扎進自己的皮膚時,一股力量卻突然控制住了她的手,讓她怎麼用力都割不下去。
對面小茶見狀,可憐巴巴的看着她:“姑娘,你怎麼不割啊?我真的好餓啊。”
秦意遠心裏知道這事不對勁,但手卻不受自己的控制,繼續朝下用力。
好在有一股力道桎梏着她的手腕,讓她的刀落不下去。
兩股力量僵持之間,秦意遠突然感覺自己腕間的手鐲越來越熱,隨着手鐲溫度的升高,她才發現制止她割傷自己的那股力量,來自一隻男人的手。
這隻手修長瑩白,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攥着她的手腕,不讓匕首落下去。
她心中猛然一怔,順着那隻手朝上看,終於看到了站在她身邊的男人。
“阿遠!”
感覺自己的視線與她對上,厲墨行忍不住脫口喚出她的名字。
秦意遠也剎時清醒過來,猛的收回手,不再被幻境中的力量所束縛。
“她竟然自己清醒過來了。”
毛應舒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同時從懷裏掏出一張符,猛的朝秦意遠擲去。
厲墨行見狀,立刻挺身攔在了秦意遠面前。
紙符落下之時,一道驚雷也從天而降,狠狠劈在了厲墨行身上。
“唔——”
他發出一身悶哼,高大的身形猛然彎下,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秦意過這時也徹底反應過來,右手一握召來陰陽乾坤刀,上前扶住他的肩膀。
“你怎麼樣?”
厲墨行搖搖頭,擦去嘴角的血跡,慢慢從地上站起。
毛應舒看着他冷笑:“受了我的九天驚雷符,你以爲真的能無事麼?”
身爲施法者,他清楚的知道,這道雷若是落在普通人身上,必死無疑。
厲墨行之所以能撐着不倒下,身上必有過人的修爲,但受了這道雷,如果不及時動功調息的話,再深存的修爲也會在三天之內散盡。
毛玖珺沒想到他竟然用這麼歹毒的符咒,立刻不贊同的道:“哥,他與我們並無仇怨,你怎可用九天驚雷符傷他呢?”
毛應舒瞪她一眼:“你懂什麼?如果今晚就這樣放他走的話,我們便等於得罪了朝廷,既然橫豎都瞞不住,還不如直接將他除掉。”
毛玖珺愣了下,雖然心有不忍,但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話。
他們兄妹早已鑄成大錯,現如今不過是想在絕境裏求得一絲生機,但凡有生的機會,他們便不能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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