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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荊洗了手回屋,借著窗外的月光,瞧見嬌娘捂著被子睡覺,幾乎要把整張臉都藏起來了。
他無聲的笑了笑,輕手輕腳的上床,將人抱進懷裡,下巴抵在她的後頸處,輕輕地蹭了蹭。
“嬌娘,沒關系的,我不嫌棄,無論你什麽樣,我都不嫌棄。”
安靜的屋子裡,蕭荊沉穩綿長的話音,顯得格外的低沉。
他說的並不僅僅是眼前這件事情,更是指著嬌娘額頭上的疤痕。
嬌娘聰慧,她能聽明白的。
而嬌娘,也的確心領神會,緊閉著的雙眼裡,多了一抹濕潤。
這一夜, 他們交織在一起的情欲裡,又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隔天一早,嬌娘起床後,拿著梳子梳了一個發髻。
盤起來的婦人頭,還將兩側的碎發都撩了上去,露出完整光潔的臉龐,也露出了額頭上到太陽穴位置的疤痕。
如今重新看著,她突然覺得這疤痕並沒有原先那麽恐怖,淡淡的肉粉色,比起蕭荊身上的那些,根本算不了什麽。
轉眼到了三天后,蕭荊休息了一天,找黎遠借了一輛驢車,夫妻兩人第一次雙雙對對的出門了。
蕭荊想著嬌娘要吃的糖葫蘆和花瓣糕,進了鎮子就想帶她去買。
可是嬌娘說不著急,她想先去蕭荊合作的那幾家酒樓,認識認識裡面的掌櫃。
蕭荊合作的酒樓有四家,其中還有鎮上最出名的迎賓樓,裝修的富麗堂皇的,跟嬌娘曾經見識過的都城酒樓當然沒法比,可是在這偏遠小鎮上,已經算是不錯了。
而且“迎賓樓”招牌上的三個字,也寫的蒼勁有力,筆法瀟灑,看得出著酒樓的老板也是好爽闊氣的人。
掌櫃五十來歲,迎來送往見過各種各樣的人,打量了嬌娘一眼,立刻瞧出了她身上的氣質和蕭荊格格不入,可是臉上不顯絲毫,依舊客客氣氣喊著“蕭夫人”。
可是等他們兩人一走,看著離開的身影搖了搖頭。
一旁的小廝不解,還湊過去的問掌櫃,搖頭適合緣由。
掌櫃捋了捋胡子說,“草莽漢子配這樣矜貴人兒,這世間的怪事真的是越來越多了。”轉頭又對小廝訓斥道,“少給我在這裡偷懶,還不快乾活去。”
另一邊,蕭荊和嬌娘並沒聽到這些非議的話語,等他們走完幾個酒家,一早上的時間都過去了。
鎮上趕集的人也越來越多,街道上人來人往的,擁擠不斷。
蕭荊將嬌娘緊緊地護在懷裡,沒讓人衝撞了一下,更何況他長的實在高大,又一副凶相,也沒有人有這個膽子往他們身上撞。
嬌娘是第二次在這條街道上,卻是第一次這樣仔仔細細的打量周遭,抬著下巴,掃視著兩側的店鋪,也瞅著各式各樣的小攤販。
這期間,或多或少有人看到了嬌娘額頭上的疤痕,有人驚恐有人惋惜也有人轉眼就走,人世間的百態不過如此,嬌娘察覺道了,不曾放在心裡,倒是惦記著他身後這人應該是餓了。
他們最後挑了一家街尾的鋪子,點了兩碗羊肉燴面。
蕭荊坐下時,便兩眼放光,難得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他早些年在西北方打仗,嘗過最地道的羊肉燴面,混著一些辛辣的酌料,著實好吃。
到了這南方的小鎮上後,就再也沒嘗到過。
嬌娘瞅著他發亮的黑眸,淺淺的笑了笑,好像她早就知道了一樣。
沒過一會兒,兩碗牛肉燴面上了桌,寬大的海碗,都比嬌娘的臉還要大,冒著嫋嫋的熱氣,散發著特殊的香味。
兩人一起動了筷子,嬌娘小口小口的咬著面條,蕭荊一筷子,送進嘴裡的幾乎是三分之一的面條,大口大口的吞咽著。
他解了最初的饞喂,才放緩了速度,慢慢地吃著。
蕭荊的那碗羊肉燴面快見底時,嬌娘問他,“吃飽了嗎?要不要再來一碗?”
“夠了。”蕭荊搖頭。
嬌娘把她的那碗,往蕭荊面前一推,說道,“我吃不完了,剩下的你吃。”
“你飽了?”蕭荊瞅著那看起來幾乎沒動過一樣的面條。
“我留著肚子吃花瓣糕,還有冰糖葫蘆。”嬌娘笑著說道。
蕭荊聽了,這才又拿起了筷子,三下五除二, 把面條都給吃了,湯汁也喝的一乾二淨。
等付錢的時候,嬌娘從懷裡掏出銀袋子,在桌面上留下了面錢。
這一幕,看傻了周圍不少人,畢竟夫妻兩的錢財都掌握在丈夫手中,哪有人家是妻子拿著錢袋子的。
從那離開後,嬌娘和蕭荊又順著街道走了一遍,她來回看著,就是沒走進任何一家店鋪。
末了又到了街尾,嬌娘指著一家冷清的布匹店說道,“我們去那家店。”
蕭荊沒有異議的跟著,卻也忍不住疑惑地問道,“前面也有好幾家布匹店,客人多,花樣也多,你都不進去,怎麽偏偏選了這家。”
門可羅雀,看著生意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