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變臉像翻書似的，寸心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現在陸公子已經走了，我們也出發吧，長公主不是說，讓你去拜訪凌王殿下，免得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吃虧嗎？”
“哎呀，把正事都給忘了，我們快走吧。”
看她提着裙子急急忙忙朝外走，寸心有些哭笑不得。
她家姑娘什麼都好，就是這性子還跟孩子似的，天真跳脫，單純無邪，也不知道將來哪家的公子才能懂得她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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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廂，厲墨行一早從牀上起來，就喝了一碗元英爲他精心準備的藥。
“往後一個月王爺都要爲聖女選拔的事操勞，定要提前做好準備才行，這藥里加了蘇姑娘留下的鳳血，應該能撐上幾天時間。”
聽他說起蘇意遠，厲墨行動作便僵了下，繼而憶起昨夜種種。
雖說那丫頭對他態度有些惡劣，但到底不是真心要傷他，見他捂住胸口就趕忙停了攻勢。
放下藥碗，他拿布巾拭了脣角道：“今日可有什麼要緊的事務處理？”
元英搖搖頭：“倒是沒什麼要緊的事，就是剛才有幾個玄門子弟登門，說是要給王爺送禮。”
厲墨行眸色微涼：“將人趕走便是。”
元英知他的意思，一邊給他穿外衣一邊道：“每逢聖女選拔的時候便是這樣，只不過王爺頭一次擔任評審官，那些人不知你的脾氣。”
片刻後，收拾妥當，主僕二人移步朝前院走去。
經過花園的時候，遠遠便看到幾位夫人聚集在亭子裏賞花，看到凌王經過，立刻過來行禮。
“妾身見過王爺。”
在人前的時候，她們的表現自然是極溫婉的，個個聲音柔和，巧笑嫣然。
厲墨行頂着面具臉站在當中，冷淡的朝她們點了點頭。
“不必多禮。”
他向來話不多，對府中女眷的態度也很疏離，使得幾位夫人也不敢冒昧接近。
但與他碰面的機會向來不多，就算是榆木腦袋都知道不能浪費這個機會。
只見趙夫人眼珠子一轉，堆起一臉嬌媚的笑，朝凌王道：“王爺，難得今日你不上朝，不如在這亭中歇息片刻，讓我們姐妹陪你放鬆片刻吧？”
衛夫人聞言，稍作猶豫也上前附和：“對呀王爺，你平日一向忙碌，既然難得休息，就讓我們陪你放鬆一下吧？”
旁邊李夫人聽了她們的話，掀掀嘴角想說什麼，最終卻還是沒作聲，只低頭斂目站在原地。
厲墨行當然不想在她們身上浪費時間。
這些女人本就是皇上和皇后硬塞給他的，他願意花心思將她們養在府中，已經是給他們面子了，哪裏還有心思與她們周旋？
“不必了，本王還有公務在身，你們自己賞花去吧。”
說罷，厲墨行就徑直從她們身邊越過，帶着元英朝前院走去了。
他一離開，趙夫人的臉就馬上垮下來，朝默不作聲的李夫人瞪過去。
“妹妹，你這是什麼態度？王爺好不容易逛一次園子，你就不能對他態度好點嗎？”
李夫人雖然不多話，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聞言冷眸與她對視。
“我的態度怎麼不好了？難道一定要像你一樣舔着臉往上湊嗎？”
“你說什麼？有膽再說一遍試試……”
趙夫人向來是個火爆性子，聽到李夫人這麼不客氣的話，一下就炸了。
眼看她張牙舞爪朝李夫人撲去，中間的衛夫人連忙攔住她，蹙眉道：“姐姐妹妹，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李夫人委屈得不行：“我哪有做什麼？從頭到尾不都是她在挑事麼？”
衛夫人知道李夫人脾氣一向清冷，便對趙夫人道：“姐姐也知道李妹妹的性子，向來不愛在人前說話的，又何必故意逼她？”
趙夫人沒好氣：“就是因爲她總是板着張死人臉，所以王爺都不愛往園子裏來，如果我們個個都對他溫柔妥帖些，情況或許就不一樣了呢？”
李夫人氣得胸口翻涌，捂着胸口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剛才像你們一挽留，王爺就會同意留下了？那姐姐如此溫情小意，王爺又去了你那裏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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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趙夫人氣炸了，上來就要打李夫人，衛夫人想要攔，反倒被牽連其中，一時間雞飛狗跳，急得一幫丫鬟手忙腳亂。
厲墨行和元英都是有修爲的人，雖然走遠了卻依舊能聽到後面的動靜，將三位夫人的對許全聽在耳裏。
元英道：“王爺，要不要屬下安排人今晚去後院一趟？”
仔細算來，好像確實有一段時間未曾派人去後院了，非怪得這些女人如此鬧騰。
厲墨行思忖片刻：“就去衛夫人那裏吧，其他兩個暫時不用理。”
元英知道他的想法。
這三位夫人中，趙夫人過於激進，李夫人則過於溫吞，只衛夫人行爲舉止得當一些，偶爾臨幸一回，既能起穩定軍心的作用，也能打壓趙夫人的氣勢。
乍到前院的花廳坐定，便有下人來報：“王爺，長公主府的謝姑娘求見。”
厲墨行立刻明白對方的來意，淡聲道：“請進來吧。”
他與謝玉貞自小相識，前世的交情卻只停留在客套的噓寒問暖上。
不過這一世自從他被大火毀容後，這姑娘倒是對他挺照顧的，時不時前來探望一番，偶爾還提議帶他去野外玩耍，似乎怕他在府裏悶壞了。
謝玉貞得了允准，便大搖大擺從園中走進來，像只蝴蝶一樣撲進花廳中。
“凌王哥哥，你最近身體怎麼樣？聽母親說你舊疾發作，我特意備了些藥材過來。”
在她說話時，身後的僕從已經將端着的禮盒一字排開，裏面放的均是些上等山珍補品。
厲墨行象徵性的看了一眼，淡聲道：“讓你破費了，姑母最近還好吧？”
謝玉貞自來熟的在位置上坐下，睜着明澈的眼睛點頭道：“她很好啊，還時常囑咐我來探你呢。”
說罷，將盤中的糕點撿起來吃了一口。
厲墨行將她的隨性看在眼裏。
若非確定這姑娘真的沒什麼心機，也不會每次都讓她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