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怎麼回事？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
“你這是想給我們立規矩？”
聽到她的話，立刻有個姑娘回過頭，用兇狠的眼神瞪着她。
謝玉貞被她惡狠狠的模樣嚇了一跳，雖然很不服氣，卻也知道在這裏沒人會幫她。
蘇意遠走過來拍拍她的肩道：“算了，我們等會兒再吃吧，御膳房送來的飯菜那麼多，總不至於被她們都吃完。”
話雖這麼說，但等她們過來的時候，大部分飯菜還是被那幾個霸道的姑娘全搶走了，只剩些殘羹冷炙。
謝玉貞委屈得眼淚汪汪：“要是孃親知道我在宮裏吃的是這些，肯定要心疼死了。”
她從小含着金湯勺出生，長公主和駙馬對她如珠似寶，吃穿用度無一不是精挑細選，怎麼可能吃過這樣的東西呢？
蘇意遠知道她肯定從未有過這般經歷，不禁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別難過，像她樣這樣的人肯定當不上聖女的，說不定過幾天就被淘汰掉了。”
謝玉貞抹去眼淚：“說不定在她們淘汰前我們就先被餓死了。”
這話說得雖不算全錯，卻也對了一半。
當天晚上蘇意遠一行人確實沒吃到什麼東西，天剛暗下來肚子就餓得咕咕叫了。
但宮裏不比宮外，就算有錢她們也沒處買，只能幹忍着。
謝玉貞哭了一陣，委委屈屈的睡了過去，本以爲這一夜能安危度過，卻在天黑不久就被嬤嬤的叫嚷聲吵醒。
“都起來都起來，還睡什麼睡！”
南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這是幹什麼啊，覺都不讓人睡嗎？”
蘇意遠清先清醒過來，第一個穿好衣服打開門看了看。
外面一團亂，每個房間的門都被人敲響，白日折磨了她們一天的嬤嬤，又趾高氣昂的發號施令了。
“都給我精神着點，現在是晚上的訓練時間，可別想着那麼快睡覺。”
“什麼？晚上還要訓練？”
謝玉貞都快崩潰了，直接拿被子包住頭，哀嚎道：“我不當什麼狗屁聖女了！你們誰愛當誰當去吧，我要睡覺。”
蘇意遠過來拍拍她的腦袋：“別任性，先起來看看情況吧，你白天不是還說，不能輸給其他人嗎？”
這招果然奏效，謝玉貞磨蹭了一陣，便掀被從牀上跳了起來。
蘇意遠等人來到外面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集合了，剩下的小部分也正從各自的房間趕過來。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聖女選拔對我大明來說是盛事，訓練自然要求嚴格，今天晚上是第一次夜訓，希望大家都能好好完成。”
言罷，嬤嬤們便把訓練要求講了出來，讓大場都保持倒立的姿勢完成特定動作，直到她們喊停爲止。
蘇意遠聽得心頭一動，朝晚飯時吃得最多的那幾個人看了一眼。
果然，不到一刻鐘那幾個人就先後出現了反應，一個個吐得跟水龍頭似的，什麼穢、物都從口裏往出噴，把排在她們旁邊的姑娘們都薰得怪叫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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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事嬤嬤一看她們這德行，也嫌棄的扇了扇鼻子，朝外面招呼道：“來呀，把她們都擡出去。”
宮門外立刻走進來一隊將士，將那幾個吐着穢、物的姑娘從隊伍中拉出，直接朝外面擡去。
其中有人慌了，忙掙扎道：“不要擡我出去，放我下來，我能堅持訓練。”
但是根本沒人理她，那些將士像是沒聽到她們的話一樣，將人擡出去後，直接把門關上了。
看到眼前的情景，剩下的姑娘們都暗自吃驚。
蘇意遠則忍不住抿了抿脣角。
難怪今晚吃飯的時候那些嬤嬤只冷眼旁觀，原來在這裏等着呢。
訓練只持續了半個時辰，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大家都累得夠嗆。
南星一邊活動着痠痛的手臂一邊道：“那些嬤嬤也真是的，天黑了還把咱們叫起來折騰。”
謝玉貞則有些得意：“這樣不是挺好的嗎？咱們的競爭對手又少了。”
蘇意遠眼珠子狡黠的轉了轉，提醒道：“以後咱們行事還是別太冒進，今天晚上被擡出去的，好像就是晚上搶吃食的那些人，想必這些嬤嬤當時也是故意讓她們這麼做的。”
謝玉貞驚訝的停住打哈欠的動作：“她們爲什麼這麼做？”
蘇意遠意味深長的看着她：“你說呢？”
白芷南星都是見識過世間險惡的人，也早就看出了一點端倪，只是沒有說出來。
“姑娘，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休息吧，明天還不知要練些什麼呢。”
一聽說明天還要訓練，謝玉貞就頭大得要命，重重嘆口氣倒在牀上。
“早知道聖女選拔是這個樣子，我就該聽母親的話的。”
蘇意遠在隔壁的牀上望着她：“怎麼？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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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貞撅着嘴考慮了下：“後悔是有點後悔，但有你們陪我歷練一番也算有趣，反正我還年輕，苦點累點，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聽到她樂觀輕鬆的語氣，蘇意遠微微一笑，閉上眼睛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翌日卯時剛到，遠處的天色就逐漸泛白，陽光穿過潔白的雲層，將金輝灑向人間。
下朝後，蘇九黎和秦越天一起被叫到勤政殿，彙報聖女選拔中混有男子一事的調查結果。
秦越天拱手一禮，朝面色威嚴的天子道：“啓稟皇上，臣等命陰陽閣衆弟子用了各種法術探察，並未發現什麼男扮女裝之人。”
言罷，意有所指朝蘇九黎看了一眼。
這次陰陽閣和朝天衛所持的意見依然相反。
朝天衛認爲聖女選拔的人中有男子混入，陰陽閣則用一切辦法推翻他這個定論，以此向皇上證明，朝天衛和蘇家的說法純屬捏造。
蘇九黎面色不變，拱手一禮冷靜的道：“回皇上，臣這幾天也帶人四處巡防調查了一番，發現最近城中確實發生了兩樁詭異的案件。”
“哦？愛卿快講來與朕聽聽。”
聽說朝天衛查出了頭緒，皇帝立刻追問。
蘇九黎回道：“前夜，朝天衛在城內巡夜時發現護城河邊的巷子裏，有一灘血水和一堆女人的衣服，卻不見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