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墨行手指撫在衣袖邊緣:“此次蘇家之女蘇意遠,也參加了聖女選拔,可就在比賽開始的前一晚,她卻突然被人下了禁制咒。”
白越修一手撫着下巴:“蘇家之女蘇意遠,就是那個能召喚陰陽乾坤刀的女人?”
厲墨行點頭。
白越修那雙狐狸似的眼睛轉了轉:“這件事看來有點意思,禁制之術,若無被咒之人的貼身之物是無法完成的,這麼說來,對她下咒的人,曾與他關係十分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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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墨行眉頭輕皺:“此事目前拿不出證據,所以我也不便明說,但應該是陰陽閣副閣主,秦越天所爲。”
白越修饒有興趣的挑起眉梢:“蘇意遠的養父!”
兩人都是聰明人,話說到這裏白越修也明白了秦越天給蘇意遠下咒的原因。
直接道:“聽說秦越天的女兒秦思彤也參加了這次的選拔,看來他是想讓自己的女兒上位。”
厲墨行臉色頓時不太好。
雖然他兩世都未與秦思彤結過什麼怨,可不知怎的,對這個女人的印象就是好不起來。
但此刻一起,大約是因爲她曾經對蘇意遠不利的原因。
“秦越天大約是怕此事被揭穿,正竭力阻止朝天衛調查聖女選拔之事,若真就此放任不官,我大明的聖女選拔,豈是不他人左右?”
白越修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我對朝局不感興趣,聖女選拔的事由誰作主,更與我無關。這麼說吧,若我真的幫你查到了解咒之法,於我可有什麼好處?”
厲墨行擡眸望着他:“你上次問我要的那壇醉仙釀,還藏在王府的地窖裏。”
白越修的口水瞬間就下來了,精神也爲之一振。
“如此甚好,我明天就讓人把消息傳來。”
同一時間,在隔着一道宮牆的芷蘭宮裏,蘇意遠和參加比賽的姑娘們,正經受着痛苦的折磨。
只見她們每人咬着一支筷子,在太陽底下襬着嫦娥奔月的姿勢,有些人的腿已經開始發抖,有些人則是臉部開始抽搐,更有一些人左搖右晃,勉強維持着姿勢。
“腿擡高一點,還有手,手的姿勢不對。”
四王個拿戒尺的嬤嬤在人羣中走來走去,凡是動作不標準,或是晃得太厲害的,基本都被打了。
謝玉貞捱了四五戒尺,手臂上一片紅腫,淚水都快從眼眶裏流下來了。
但除了忍她也沒有別的辦法,芷蘭宮裏的這些嬤嬤油鹽不進,就算知道她是公主府的千金,也沒有對她網開一面,反而還有點打擊報復的意思。
正在她轉着眼珠子,不停瞪着那個打她的嬤嬤時,便見對方已經走到了蘇意遠面前。
上次嘔吐事件後,進宮的八十個姑娘被削減到了七十八個,那十二個被擡出去後就再也沒見回來。
所以剩下的人都知道,在這裏千萬不能有一點行差踏錯,一有閃失,便是淘汰的命運。
嬤嬤苛刻的目光在蘇意遠身上上下掃了三遍,直到找不出一絲破綻才悻悻的從她面前走了過去。
蘇意遠保持單腿站立的姿勢站了快半個時辰,腿已經酸得快麻掉了,但這對她來說並非不能忍受。
前世躲避變異生物追捕時,她有時保持同一個姿勢在泥堆裏一呆就是幾個小時,直到對方走掉了才敢出來。
與她一樣沒有挨戒尺的還有紫蘇碧雲碧玉姐妹,那些來自玄門的女弟子也很少有捱打的。
說白了這種訓練只要以前經歷過,過關也不算難,只對那些沒有此類經歷的人來說才算考驗。
中午修習的時候,謝玉貞簡直哭成了淚人。
“嗚嗚嗚……等訓練結束了,我一定要告訴皇帝舅舅,這些人欺負我!”
白芷南星一個在左一個在右,拘起她的袖子一看,發現她手臂上全是傷痕,頓時也有些心疼。
“這些人下手也真是太重了。”
聽到南星的話,謝玉貞忍不住自己轉頭看了一眼,頓時哭得更大聲。
“嗚嗚嗚……從小到大,連我爹孃都沒打過我,她們竟然敢打我!”
蘇意遠嘆了口氣,勸道:“今天捱打的不只是你,她們當中很多人跟你一樣,在家裏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可是現在好像只聽到你一個人在哭喊。”
謝玉貞怔了下,安靜下來側耳細聽,好像真的只有她在鬼哭狼嚎,隔壁的屋子都安靜得很。
白芷替她把袖子挽好,拿過房間裏備用的藥膏道:“還是先來擦藥吧,下午還要接着訓練呢。”
蘇意遠朝謝玉貞紅腫的手臂看了一眼,從袖中取出另一盒藥膏道:“還是擦這個吧。”
謝玉貞朝她手裏的東西好奇的看了一眼,頓時覺得有些眼熟。
“蘇姐姐,你這膏藥是從哪裏來的?怎麼好像見過?”
她邊說邊思索,突然靈機一動。
“我知道了,這是御賜的傷藥!”
她話一出口,便被蘇意遠瞟了一眼,謝玉貞便像偷雞賊一樣竊笑起來。
“蘇姐姐,這藥膏是凌王哥哥給你的吧?他可真偏心,居然只給你不給我。”
言罷,傲嬌的撅了撅嘴道:“不過也沒關係,公主府也有,只是進宮的時候我忘帶了。”
而且那時候她也壓根沒想到會捱打。
話音才落,又嘶的一聲,痛得齜牙咧嘴。
“南星,好姐姐,求你輕一點,真的太痛了。”
南星也是一時失手,聽到她討饒的話立刻道:“不好意思謝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謝玉貞淚水裏眼眶裏打轉,可憐巴巴道:“我知道,是那嬤嬤打得太重了,我真的從來沒有捱過打啊!”
見她這可憐樣,其餘人都忍不住心生憐憫,沒有再說她了。
中午的休息只一個時辰,一個時辰過後,所有便又要到前殿去集合。
蘇意遠等人過來的時候,集合的地方已經站了不少人,正三五成羣的聊着天。
看到謝玉貞走過來,立刻有人朝她竊笑,還有不輕不重的嘲笑聲傳入她耳中。
“聽說了嗎?今天中午有人哭了,還說要去告狀呢!”
“呵,有靠山就是好啊,不像我們捱打了也只能忍着,連哭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