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衝破咒術時,蘇意遠就覺得這鐲子燙得厲害,可看過手腕後,又發現自己並未被燙傷。
“姑娘的意思是說,今日能衝破咒術,全是靠了這鐲子?”
白芷說着,又給蘇意遠倒了杯茶,嘴裏唸叨道:“真是老天保佑,那禁制咒宗主想盡了法子也無法破除,不想卻被姑娘自己破了。”
南星則對她的鐲子起了興趣,拿手絹仔細擦了擦道:“姑娘這鐲子看着不起眼,但成色倒是很亮。”
蘇意遠擡着手腕仔細一瞧,才發現這鐲子的顏色不知什麼時候變亮了。
之前那層像是污垢的東西退了個七七八八,隱藏在裏面的符文也越來越清晰了。
她心中暗自吃驚,想着自己以前無論用什麼方法都不能把這鐲子洗乾淨,沒想到到這裏來不怎麼管它,它反而還越來越亮了。
事關前世,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拉下袖子將鐲子遮起來道:“今日之事你們不要對外人提起,待回家之後我稟明父親,再查明原因。”
“是。”
白芷南星點頭,謝玉貞則拉了拉蘇意遠的袖子:“蘇姐姐,你就放心吧,只要你沒被那個秦越天給擠走我就安心了。”
蘇意遠微微一笑,正要說什麼,卻聽房門被人敲響。
接着便聽一個嬤嬤的聲音道:“蘇意遠蘇姑娘在裏面嗎?前殿有人傳話,讓你過去一趟。”
謝玉貞聽得一怔,立刻過去拉開門。
“你告訴我,是誰傳蘇姐姐過去?”
來傳話的嬤嬤知道她的身體,也不同她着急,眼觀鼻鼻觀心的淡聲道:“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
謝玉貞有些氣急敗壞,擋在門口道:“若是那秦越天派人來傳,你就說蘇姐姐沒空。”
蘇意遠知道她是怕自己被取消比賽資格了,馬上過去勸道:“你先彆着急,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可是……”謝玉貞一急,又要上前阻攔。
蘇意遠按住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擔心。
“你放心,此次五位主審官都到了,方才發生的事大家也有目共睹,就算有什麼決定,牽涉到的應該也不止我一個人。”
謝玉貞這才淡定了些,瞪了那嬤嬤一眼道:“那行,我就在此等結果,若是讓我不滿意,我就直接去找皇帝舅舅。”
片刻後,蘇意遠便被嬤嬤領到了一間偏僻的廂房外,嬤嬤敲了敲房門,直接稟道:“蘇姑娘來了。”
言罷,便直接轉身退下。
蘇意遠正疑惑究竟是怎麼回事,就聽到房門被打開,接着便見戴着面具的男人出現在自己眼前。
看她面露驚訝,厲墨行只平靜的道:“進來說話。”
蘇意遠知道此次的見面可能是瞞着別人的,立刻閃身進了屋。
“你感覺怎麼樣?身體可有不舒服?”
二人一進屋,厲墨行就問道。
蘇意遠搖搖頭:“方才在陣中靈力被封時確實有些難受,現在已經好多了。”
厲墨行還是不放心的將她上下打量了幾遍,確定她無恙,這才露出放心的神色。
“白越修怕你不能通過測試,特意對你用了加持術,沒想到秦越天卻在測試中加強了咒術,幾股力量同時作用在你身上,滋味定然不會好過。”
言罷,走到桌邊倒了兩杯茶,示意蘇意遠落座。
蘇意遠狐疑的看着他:“王爺不去看最後一組測試嗎?”
厲墨行掩飾的咳了一聲,道:“有人代替我觀看。”
蘇意遠挑了下眉,雖然疑惑這種做法是否合規矩,卻沒有再深問。
而是十分有分寸的道:“不知王爺叫我過來有何吩咐?”
厲墨行也不賣關子,從袖中掏出一盒藥膏放到桌面推過來。
“聖女選拔訓練向來辛苦,這盒藥膏你拿回去用吧。”
蘇意遠眼中閃過一抹深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王爺今日到底是來測試的還是來送藥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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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墨行目光閃了下,最後還是直接對上她的目光。
兩人就這麼默默互相望了片刻,厲墨行道:“既是來考覈,也是來送藥膏。”
蘇意遠故意追問:“那到底哪一個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呢?”
說着,她用手指捲起鬢邊的一縷髮絲,以指尖輕饒。
厲墨行看出她是故意的,但目光還是被她手上的動作吸引,視線時而看着她的手指,時面看一眼她的臉。
蘇意遠就這麼懶洋洋的坐着,等了片刻見他不回答,便起身道:“既然王爺並不是誠心來送藥,那我就先回去了。”
見她要走,厲墨行不禁急了。
他雖虛長了蘇意遠兩歲,但在情場上的手段畢竟不如蘇意遠,被對方一激就有些失了方寸。
“我自然是誠心送藥膏的。”
聽他語氣有些發急,人也跟着站了起來,蘇意遠這才低頭噗哧一笑。
這般嬌俏模樣,實在與她剛才破陣時的姿態大相徑庭,讓厲墨行一時竟看呆了。
蘇意遠拿起藥膏放入袖中,由衷道:“既然王爺誠心送藥,那我就先替玉貞姑娘謝謝你了。”
厲墨行這才回過神,又見她轉身朝門口走,便下意識跟了上去。
哪知蘇意遠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回頭,嘴裏說道:“對了,剛才……”
話說到一半,便感覺她的下巴撞到了什麼東西,身體和腳下也被什麼抵住,等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竟然撞到厲墨行身上了。
她心中一悸,剛想退開,卻感覺後腰被人用手攬住。
“小心。”
男人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讓她下意識停住了後退的動作,擡頭朝他看去。
厲墨行攬在她腰上的手也沒有收回,兩人就這麼對望住,眼底都有壓抑的情愫流轉。
厲墨行心跳得厲害。
幾日不見他對蘇意遠的思念一天盛過一天,今日在殿外看到她的時候,他的目光就忍不住的在她身上流連。
再想到剛才她被困陣中,一臉痛苦的模樣,他就忍不住將她更抱緊了些。
“對不起,剛才讓你受苦了。”
蘇意遠怔了片刻,心中不禁涌起一陣暖意。
自從前世父母死後,已經很少有人關心她是否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