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律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交給她。
蘇意遠立刻拆開看了,問道:“要寫回信嗎?”
朱律再次點頭。
這會兒謝玉貞總算明白過來,朝朱律仔細打量一番後道:“我知道了,你是容王府的人。”
她把右拳放在左手心裏一敲,遺憾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蘇姐姐剛給容王哥哥寫了信,這會兒肯定已經收到了。”
想了下她問朱律:“你突然這麼闖進來,就不怕被別人看到麼?”
朱律眨眨眼睛朝他搖了下頭,還是不開口。
謝玉貞疑惑的看着他:“莫非他是個啞巴?”
她朝白芷南星問。
朱律:“……”
他當然不是啞巴,只是不知道怎麼應付這麼一個喋喋不休的女孩子,所以就乾脆不說話了。
蘇意遠很快就把回信寫好,囑咐道:“如果需要幫手,就讓你家王爺去找朝天衛。”
朱律拱拱手,將信揣進懷裏就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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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貞湊到蘇意遠面前:“蘇姐姐,容王哥哥跟你說了什麼?”
蘇意遠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若無其事道:“沒什麼,我用紙鶴把陳靜嫺的事告訴了他,讓他查查這個人的來歷。”
謝玉貞這才把思路回到正事上,煞有介事的點頭道:“對哦,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突然從芷蘭宮消失了呢?”
蘇意遠覺得終於到了說話的時候了,也覺得有必要把自己遇到的事告訴謝玉貞和白芷南星,好讓她們知道身邊潛在的危險。
“玉貞,還記得今天中午你去後殿找我的事嗎?”
謝玉貞點頭:“記得呀,當時你躺在花圃裏,我還以爲你出事了呢。”
白芷南星一驚,還沒來得及問什麼,便聽蘇意遠點頭道:“我確實出事了。”
謝玉貞臉色這才嚴肅起來:“難道芷蘭宮裏也有壞人?”
蘇意遠正色:“上午約我見面的是容王,在跟他分開後,我獨自順着原路返回,走到偏殿的月洞門外突然聽到有男人的聲音。”
謝玉貞等人的臉色一變。
蘇意遠眉頭也蹙了起來:“我當時便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仔細一想,原來正是我在複賽中陷入幻境中時,聽到的那個聲音。”
白芷和南星的臉色變得更難看。
本來她們陪蘇意遠一同參賽,就是爲了保證她的安全,沒想到還是被壞人乘虛而入了。
“那你跟他交手了?”
謝玉貞問道。
蘇意遠搖頭,神色凝重道:“我根本沒來得及跟他交手,剛從牆頭翻過去,就看到那人穿着一件黑斗篷站在樹下,他擡頭望了我一眼,我就跌入了幻境中。”
她的話說完,屋內就陷入了一片沉默。
大家都以爲,蘇意遠衝破禁制咒後,靈力在參選的姑娘中已屬翹楚。
可這樣的實力,依然連跟對方動手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說明,對方實在太強大了,強到她們根本無法抵擋。
片刻後,蘇意遠又道:“若皇宮裏真的藏着一個這樣的敵人,大家的安危實在令人擔憂。”
謝玉貞這才反應過來,一邊朝門口走去一邊道:“不行,我要把這件事告訴皇帝舅舅。”
白芷一驚,連忙攔住她:“等等,玉貞姑娘,還是先聽我們姑娘把話說完吧。”
蘇意遠也沒想到她竟然如此衝動,又想到在這個時代,皇帝確實一個國家存亡之根本。
若是皇帝有什麼閃失,這個國家就算不亡,也多半要陷入內亂。
“你先不要擔心,此事我方才在信中已經跟容王講了,若我沒猜錯,現在他應該已經入宮了。”
如她所想,隔着幾道宮牆的勤政殿內,厲墨行和蘇九黎正雙雙深夜請柬。
皇帝批了一天的摺子,正歪在榻上小憩,猛然聽到太監通傳,只得坐正身子道:“讓他們進來吧。”
見他面露疲憊之色,貼身太監海公公立刻體貼的道:“皇上,方才貴妃娘娘讓人送了安神湯過來,要不你用些再去吧?”
皇帝朝那安神湯看了一眼,點點頭。
貴妃姚氏是大皇子慶王的生母,姚家世代爲將,爲朝廷出生入死,在大明開國的二十年代,已經有三位男兒死於沙場。
甜湯入口,沁人心脾,皇帝心中難得生出幾分暖意,閒話家常般的道:“朕有一陣沒去貴妃那兒了吧?”
海公公神色一動,立刻笑道:“皇上忘記了,這個月初八那天,皇上就是在貴妃那兒過的。”
皇帝細思了下:“今日已經十四了,明天就是十五,你着人過去叫貴妃準備準備吧。”
十五月圓,選在這一天去見貴妃,意思不言而喻。
海公公立刻垂眸點頭,含笑道:“皇上放心,奴才這就叫人去傳話。”
聊完後宮之事,皇帝便將湯碗放下,起身大跨步去了前殿。
厲墨行和蘇九黎已經在殿中等了一會兒,見得皇帝駕到,立刻雙雙行禮。
“兒臣參見父皇。”
“微臣參見皇上。”
皇帝虛擡了下:“都平身吧,你們這個時辰入宮,莫不是今日考覈之事有結果了?”
今日去芷蘭宮考覈完畢後,五位主審官就一同入宮,將事情的結果彙報了一遍。
聽說兩位靈力異常的人竟然是秦思彤和蘇意遠,皇帝的臉色立刻變得有些難看。
又一細問蘇意遠的身世,更是眉頭緊蹙,雖然不好當着衆人的面斥責秦越天,但對他有看法是在所難免。
這兩個姑娘雖然一個是收養一個是親生,但都與秦越天有關。
聖女選拔如此盛事,其中一半的篩選工作都是由陰陽閣負責,不相問題卻出在了最不應該的人身上。
聽他說起聖女選拔之事,厲墨行立刻拱手:“回父皇,對於今日在芷蘭宮發生的事,兒臣確實有新的情況要向你稟報。”
皇帝臉色微霽,又看了一眼蘇九黎道:“可是從朝天衛那裏得來的消息?”
蘇九黎拱手:“此次的事情之所以查出眉目,全是凌王殿下明察秋毫,微臣不敢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