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一手叉腰,用挑剔的目光將蘇意遠上下打量了一遍。
“你和凌王殿下是什麼關係?”
蘇意遠目光淡淡的回視着她,語氣平靜道:“姑娘又是何人?我和凌王是什麼關係,與你有關嗎?”
那姑娘將下巴一揚,趾高氣昂道:“當然有關,我是慕容家的嫡女,去年皇家夜宴之時,皇上還曾提起,要讓慕容府與凌王府聯姻之事。”
蘇意遠挑了下眉。
敢情這姑娘是凌王的未婚妻!
不過不等她說什麼,謝玉貞就先一步上前。
擋在那姑娘面前同樣單手叉腰,用不屑的語氣道:“原來是慕容姑娘。去年皇家夜宴我也在場,雖然皇帝舅舅確實提過讓慕容家和凌王府聯姻,但凌王哥哥當時就明確拒絕了這件事,你不會沒聽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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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說大話被人當面戳穿,讓慕容珍臉上分外無光。
她憤憤的瞪着謝玉貞:“我道最近怎麼老聞到空氣中有一股臭味呢,原來是些臭不要臉的人都湊到一起去了。”
謝玉貞氣得眼睛噴火,氣勢洶洶道:“你說誰臭不要臉?”
慕容珍也絲毫不退:“說的就是你!整天仗着公主府嫡女的身份耍威風,誰的東西都要爭一爭,不是不要臉是什麼?”
謝玉貞眼看就要上前扯她的頭髮了,被白芷和南星拉住。
“玉貞姑娘,你冷靜一點。”
謝玉貞哪裏冷靜得下來,這輩子長這麼大,她還從來沒有在誰面前認過輸。
“那是因爲有些人不配得到那些東西,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她這話也說得不客氣,讓慕容珍瞬間氣紅了雙眼。
“你才是癩蛤蟆,你全家都是癩蛤蟆!”
“好啊,你敢罵皇帝舅舅,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告訴他你口中無德……”
慕容珍終於被氣哭了,眼角噙着淚,恨恨的朝謝玉貞和蘇意遠他們看了一眼。
見她們終於消停了些,旁邊立刻有人上來勸。
“慕容姑娘,還是算了吧,若是把嬤嬤們引來,只怕大家都沒好處。”
有謝玉貞在這,慕容珍知道自己佔不到便宜。
論遠近親疏,長公主府確實與皇上的關係更親近一些。
他們慕容家雖也算皇親,但皇太后仙逝,兄長慕容傑又無心朝野之事,全家上下就沒有一個手託握實權的,自然與皇家的關係疏遠了。
權衡之後,她只得先忍了這口氣,狠狠瞪蘇意遠一眼,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她沒注意的是,在她闖到蘇意遠房前鬧事的時候,住在對面的秦思彤一直暗中看着她的舉動。
當看到慕容珍面色憤憤的離開後,眼底立刻閃過一抹算計。
等慕容珍走了,南星才好奇的問:“玉貞姑娘,那慕容姑娘是什麼人啊?”
謝玉貞不以爲意,一邊吃着白芷剝好的橘子一邊道:“她啊,是皇太后的曾孫女,算起來還要叫我一聲表姨母呢,但在我面前卻從不懂規矩,還處處與我作對。”
衆人都知道謝玉貞的性子,像她這種被捧在手裏裏的大家閨秀,自然容不得有人與她爭奪寵愛。
好在謝玉貞本性不壞,雖然擅於維護自己的利益,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也不會貪得無厭的想去搶奪。
但這個慕容珍看着就不像那麼好說話了。
南星鋪好牀好奇的道:“那她說夜宴之時,皇上要把她許給凌王殿下是真的麼?”
聽到這話,謝玉貞忍不住朝蘇意遠看了一眼。
任誰都看得出,蘇意遠與凌王的關係不一般,若她真對凌王有意,那這個慕容珍不就是他們之間的絆腳石麼?
謝玉貞眼珠子一轉,連忙討巧的跑到蘇意遠面前。
“蘇姐姐,你不要聽她亂講,凌王哥哥對慕容珍根本沒那意思,他二人自小相識,慕容珍在凌王哥哥出事前就覬覦他的美色,沒想到現在還不死心。”
蘇意遠若無其事的將書翻過一頁,頭也不擡道:“凌王在火災中容貌盡毀,若慕容姑娘在這種情況下也對他初心不改,當是真的喜歡他,我們應該祝福他們才是。”
謝玉貞頓時急了:“你不會生氣了吧,蘇姐姐,我敢保證,凌王哥哥真的不喜歡她。”
蘇意遠有些無奈,擡頭看她一眼道:“凌王喜不喜歡她,與我沒有半點關係,時間不早了,我們也上牀休息吧。”
言罷,吹滅舊上的燭火,朝自己的牀鋪走去。
與此同時,受到到雙重打擊的慕容貞則獨自站在後園中,對着柱子抹淚。
她自小就喜歡凌王,也曾向家中長輩透露過自己的心聲。
無奈凌王身體孱弱,經年病痛纏身,去年生辰時更因一場大火將容貌燒燬,這便導致長輩們徹底熄了將她許給凌王的心思。
於是去年夜宴,她忍不住當着皇帝的面,主動與凌王接近,好不容易等來皇帝提起凌王納妃之事,卻被凌王以身體殘疾爲由回絕了。
“慕容姑娘,原來你在這。”
正想着傷心事,一道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慕容珍回頭,就看到秦家嫡女秦思彤朝自己走來。
她連忙抹淨眼淚,假裝無事轉過身。
“秦姑娘找我有何事?”
秦思彤面帶微笑看着她,體貼的從袖中取出一張帕子。
“慕容姑娘不必難爲情,你我自小相識,雖然交情不深,但總算是舊相識。”
慕容珍疑惑的望着她:“要說舊相識,你與蘇意遠不是做了十多年姐妹麼?與她的情誼應該更深才對。”
雖然性格不好,但這慕容珍的腦子裏裝的也不是稻草,該想的事情一樣沒落下。
秦思彤眼中閃過一抹冷意:“難道你還沒有看清蘇意遠的爲人麼?之前她住在秦家,就故意勾引容王,後來順利當上容王妃,卻又揹着容王與凌王私會,像她這種勾三搭四的女人,怎麼配當聖女?”
這話狠狠戳中了慕容珍的痛點,眼裏立刻冒出怨恨的光。
“沒想到她竟是這種人,若果真如此,凌王定不會喜歡她的。”
秦思彤卻故作幽怨的苦笑一聲,道:“凌王的爲人固然令人傾佩,可蘇意遠的手段卻不是你能想象的,若不是她從中作梗,容王妃的位置又豈能輪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