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嬤嬤更是慌了神,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王爺開恩啊,是奴才們有眼不識泰山,讓蘇姑娘受累了,以後芷蘭宮的雜物一定秉公安排,絕不敢再去半點差錯了。”
主事嬤嬤誠惶誠恐的說着,不安的眼神在厲墨行和白越修之間轉來轉去。
厲墨行面色淡然,將視線轉向白越修。
白越修本無意摻和後宮之事,但看到這等狗仗人勢的奴才,着實忍不住想管一管。
現在看厲墨行在詢問自己的意見,便一擡手示意暗影衛退下。
畢恭畢敬的暗影衛朝他一拱手,身形一晃便在衆人面前失去了蹤跡。
蘇意遠默不作聲的看着。
方才暗影衛出來的時候,她確實沒看清對方是從哪裏來的,但這次對方退下時,她仔細看了一下對方的動作,發現那人不過是用極快的動作掐了個訣,用隱身術遁走的。
“本少主也懶得管別人家的閒事,這次的事情如何處理,全看凌王殿下的意思,你們好自爲之吧。”
兩個嬤嬤懇求的看着厲墨行,膝行到他跟前。
“王爺就饒了奴才們的狗命吧,有了這次教訓,奴才們已經知錯了,下次決不敢再犯。”
厲墨行轉目看向蘇意遠,卻發現她目露思索,似乎在想什麼,不由詢問道:“你在想什麼?”
蘇意遠這才回過神:“沒什麼,反正不是什麼大事,既然兩位嬤嬤知錯了,王爺就饒她們一次吧。”
說這話之前她也是權衡過利弊的。
宮裏這些嬤嬤之所以敢仗勢欺人,不過是仗着在宮裏呆的時間長,有些人脈關係。
說白了,只要知道你背後有人,不是好欺負的主,她們便不敢得罪你。
果然,一聽她這話,兩位嬤嬤就趕緊轉身向她磕頭。
“多謝蘇姑娘。”
見她們已經得到教訓,也知道是誰替她們求的情,厲墨行這才冷眸睥了她們一眼。
“既然蘇姑娘替你們說情,本王就暫且饒過你們這次,若敢再犯,就休怪本王無情,滾吧。”
“多謝王爺。”
兩位嬤嬤一聽,立刻歡喜的爬起來,小碎步的退了下去。
看到厲墨行如此維護蘇意遠,一旁的慕容珍氣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但她還是想努力保持自己的尊嚴,恨恨的瞪了蘇意遠之後,便又轉向厲墨行。
“凌王哥哥,你今日進宮,是爲了給大家做測試嗎?”
厲墨行淡漠的將視線轉向她,語氣寡淡道:“既然來參選聖女,就好好進行訓練,本王的事情,你就休要多問了。”
慕容珍一噎,臉色由青轉白,由白轉紅,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蘇意遠看着面無表情的厲墨行,嘴角不由挑起一絲輕笑。
這男人也委實不解風情,慕容珍從看到他起,視線就不曾從他身上移開過。
他倒好,人家跟他說句話,他對叫人家不要怪自己的閒事,這叫人家小姑娘的一腔癡情找誰傾訴呢?
瞥到她的笑容,慕容珍更是漲紅了臉。
怨氣從心裏升起來,直衝腦門,激得鼻頭髮酸,眼眶發紅,最後一跺腳跑開了。
“慕容姑娘!”
看她氣跑了,秦思彤叫了一聲,連忙從後面跟上去。
她們一走,院中便只剩下厲墨行,蘇意遠和白越修三人。
厲墨行跟蘇意遠說完話,視線也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直到聽白越修不自然的咳了兩聲,才將目光轉開。
“我說,我是不是該離開一下,給你們點時間說說話啊!”
聽到白越修的調侃,蘇意遠輕輕一笑,轉回正題道:“王爺,白少谷主,不知外面的情況現在怎麼樣?那日的黑衣斗篷人找到了嗎?”
白越修不屑的哼了一聲,道:“皇上已經將此事交給了容王和陰陽閣的君無緣閣主處理,我和凌王殿下不過是隨便到宮中逛逛而已,哪裏知道事情的進展。”
蘇意遠眉頭一皺:“皇上將此事交給了容王?”
邊說,目光邊疑惑的看向厲墨行。
厲墨行點點頭,透過面具射出來的目光依舊靜淡:“我自小身體孱弱,皇上將此事交給容王處理也是應該的。”
“可是黑衣斗篷人明明是你和白少主先發現的,逍遙谷的實力也絲毫不比陰陽閣差,爲何皇上不將此事交給你們呢?”
白越修一聲冷笑:“這不是明擺着嗎?容王有皇后撐腰,凌王殿下只是他的陪襯,什麼時候輪到他居頭功了?”
言罷,將扇子從腰間抽出來,啪的打開扇了兩把,似是在替凌王鳴不平。
蘇意遠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一番話。
雖然她對凌王確實有些好感,但卻沒有打算爲他摻和到皇權爭鬥之中。
白越修這些話對她來說意外是一方面,該做出什麼反應又是另一方面。
見她猶豫着沒有說話,白越修倒先反應過來,搖着扇子道:“我去那歇一會兒,你們慢慢聊吧。”
說完,不等蘇意遠和厲墨行回答就先走了。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目送他離開,厲墨行才將目光轉到蘇意遠身上。
“你別將他說的話放在心上,我與皇后和容王的關係如何,都對你沒有影響,你安心參加聖女競選就行了。”
蘇意遠頗有些過意不去。
從她來到這裏到現在,厲墨行確實幫了她很多。
而現在她明知他處境尷尬,卻沒有爲他出頭的打算。
就算作爲朋友,與白越修比起來她也有些差勁。
但她終究是理智的人,並不會因爲一時的感動就將以後的人生搭進去。
點點頭道:“謝謝你剛才爲我說話,以後如果遇到什麼困難,有用得着我的時候儘管開口。”
厲墨行隨意點了下頭:“那我先走了。”
言罷,朝白越修離開的方向走去。
到御花園中,他很快找到了在亭中獨自品茶的白越修。
看到他走近,白越修似乎有些意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你們許久不見,難道就沒有知心話聊聊?”
厲墨行目光晦澀,在他對面的位置上坐下道:“所謂知己難求,我與她不過萍水相逢,哪來知心一說。”
白越修挑眉:“看你平時總一副運籌帷幄高高在上的樣子,怎麼遇到男女之事,反而自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