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英和朱律到門前迎他,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模樣便大驚。
“少谷主,我家王爺這是怎麼了?出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麼?”
朱律比較實在,皺眉急促的問道。
元英一眼就看到了厲墨行腹部的傷口,馬上讓人將厲墨行擡進屋中。
朝朱律道:“先讓人準備開水和紗布,不可讓人隨意接近王爺的院子。”
在朱律下去準備的時候,白越修朝元英道:“你家王爺今日被九英所傷,體內魔毒已經壓制不住,必須儘快找到解毒之法。”
元英似乎想說什麼,但掀掀嘴角後卻只點了下頭道:“多謝少谷主,我們會想辦法替王爺解毒的。”
白越修心底其實有個很大的疑問,只是厲墨行和容王府的人不說,他也不好冒昧打探,於是稍微頷首便轉身離開了。
不一會兒,朱律端着開水和沙布進來。
元英道:“王爺的外傷就交給你了,我得進宮去找蘇姑娘。”
他和朱律都是厲墨行的親信,知道厲墨行體內的魔毒一旦發作,只有蘇意遠的血才能壓制住。
與此同時,解決完事情的君無緣和容王一行人則到勤政殿向皇帝覆命。
聽君無緣將剛才發生在冷宮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一遍後,皇帝的眉心不禁擰了起來。
“究竟是誰將九英的元神從陰陽閣帶出來的?”
這個問題在整件事情的關鍵所在,也是皇帝最在意的。
君無緣心裏大概有數,斂目拱手道:“九英的元神本封印在陰陽閣,若無幾位護法和閣主的允許,任何人都無法將其帶出來,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是臣的失職。”
九英雖鬧出了大亂子,但最後還是由君無緣出手消滅,也算是將功補過了,皇帝也不好再繼續追究下去。
畢竟像君無緣這樣的人物,對大明江山來說起非常重要的作用,也不能隨便降罪。
“算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九英元神的流出也算是陰陽閣的家事,就交給愛卿自己去處理吧。”
皇帝心思稍微一轉,就有了決斷,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君無緣卻並因此而自得,反倒依舊恭敬的垂着頭。
“謝皇上隆恩。此次因九英作亂造成的損失,陰陽閣將一力承擔,凡是修繕園林和建築所需的費用,皆由陰陽閣承擔,臣和秦副閣主就算傾家蕩產,也會將整個皇城修復如初。”
皇帝滿意的點點頭:“無論如何,讓人釋放九英的元神也算是大過錯,君閣主能意識到陰陽閣的不足,朕心甚慰啊!”
君無緣什麼也未說,行了個跪拜大禮,便和厲文淵一起退了出去。
二人出了勤政殿便一路朝外走去。
厲文淵道:“閣主當真是大公無私,此次九附身在蘇意遠身上作亂,閣主竟未在父皇面前說她半句不是。”
君無緣神色淡淡,信步朝前走。
“王爺應當也知道,九英的元神爲何會附在蘇意遠身上吧?”
厲文淵從眼角朝他看了一眼,有些猜不透君無緣究竟是什麼心思。
凡置身廟堂者,均會爲自己的前途考慮,就算修爲法術再高深,也不過是個凡人,總要爲自己的後世孫着想。
可君無緣至今未婚,更不曾聽說他有什麼家人,方才在皇帝面前又一副大公無私剛正不阿的態度,倒叫他有些不好拿捏了。
君無緣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轉眸看他一眼道:“王爺不多想,只要大明江山還在,只要皇上還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君無緣必將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厲文淵立刻將心思收回,順勢讚道:“我大明有君閣主這樣的忠臣良將,實在是百姓的福氣。”
說到這,二人便差不多行至宮門。
秦越天正在宮外的馬車旁等着,看到君無緣和厲文淵一起走出來,立刻拱手迎上去。
“王爺,閣主。”
君無緣語氣淡淡:“回去吧。”
言罷,便徑自上了馬車。
秦越天與厲文淵對望一眼,也未多說什麼,朝他拱拱手後就也鑽了進去。
片刻後,馬車冉冉起行。
方才駛出宮牆外的街道,秦越天就感覺一股罡風襲來,腦袋上的發冠便無聲而落,將他嚇得臉色大變。
他顧不得收拾滿頭蓬亂的髮絲,趕緊膝行後退,朝君無緣跪拜。
“請閣主息怒。”
君無緣厲色看着他,語氣透着少有的冷意。
“本座倒不知,如今的陰陽閣竟然改姓秦了。”
秦越天連忙以頭搶地:“屬下不敢。”
“不敢。你有何不敢的?方才本座已經問過,蘇意遠是被陰陽閣的弟子請去冷宮的,還有九英的元神,怎會在令千金手中?”
秦越天沒想到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便將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了,立刻道:“小女無知,待她回家後,屬下一定對她嚴厲責罰。”
君無緣冷冷的看着他:“別以爲她參加了聖女選拔便等於拿到了免死金牌,在本座這裏,要取她的性命易如反掌。”
秦越天依舊將頭埋在地上:“屬下知道,方才閣主和容王出宮的時候沒有傳達處罰秦家的聖諭,定是閣主在皇上面前替屬下說了好話。”
君無緣臉色這才和緩了些:“你也算個聰明人,既然知道是本座替你留住了令愛的性命,便將修繕皇宮的費用交給工部吧,本座方才已經在皇上面前應允,一切費用由陰陽閣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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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秦越天重新磕了個頭,頂着滿背的冷汗重新回到位置上坐好。
芷蘭宮內。
蘇意遠回到房間好一會兒,還沒弄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明明是跟前陰陽閣的弟子到宮中去佈陣的,卻在中途被帶到一處偏僻的冷宮裏……
想到這,她不由眉頭一蹙。
這件事情絕對跟秦思彤有關,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巧,她和慕容珍也出現在那個地方呢?
正想着,便聽窗外傳來一陣輕敲。
她立刻反應過來,先到門口將門關上,才把窗戶打開。
元英不出意外的掠了進來,臉色有些沉重的道:“蘇姑娘,我是來向你求一樣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