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男人,他應該做的是保護心上人,但他卻做了傷害蘇意遠的事。
如此一想,他的情緒便有些不受控制,伸手一攬,將眼前的人兒摟進了懷裏。
蘇意遠略有些受驚,掙扎道:“小心你身上的傷口。”
厲墨行心裏更暖得一塌糊塗。
從前世到今生,他從來沒被哪個女人如此細膩的關心過,哪怕身上傷得千瘡百孔,也只有元英他們幾個關心他的生死。
而那些被他養在王府裏的女人,整日就只知道爭風吃醋,連他想找個清靜的地方養傷都難。
如此一想,他就忍不住慶幸,能遇到眼前這個人。
“對不起,下次不會再讓元英他們再去找你拿血了。”
聽他語氣有些發緊,圈在自己腰間的手臂也格外用力,蘇意遠就知道他情緒不太對。
“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痛?痛就快鬆開我吧。”
她並沒有想到自己是不是被男人所喜歡,更不在意自己的傷口是否還痛,而是一門心思關心着男人。
內心波濤洶涌,導致厲墨行眼眶都有些溼潤。
但他不想讓蘇意遠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便擡起另一隻手,將她抱得更緊,讓她依偎在自己懷裏。
蘇意遠僵直了一會兒,看厲墨行似乎不打算將自己鬆開,便也跟着放鬆下來。
她避開男人腹部的傷口,輕輕靠在他肩膀上。
“對不起,那天傷你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如果我知道的話,一定不會做的。”
“我知道。”
她才剛剛說完,厲墨行篤定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
這讓蘇意遠很安心,她知道自己說的話男人都聽進去了,也知道自己的心意傳達給了對方。
正當氣氛恰到好處的時候,一陣敲門聲突然從外面傳來,接着外室的門被人推開。
蘇意遠和厲墨行都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進來,還沒來得及分開,就和推門而入的白越修對上了眼。
白越修:“……”
厲墨行:“……”
蘇意遠面上微微一熱,蹭的從牀邊站起來。
白越修這才發覺自己唐突了,想要假裝自己沒來過已經來不及,只得強壓住挑起的嘴角道:“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只是來看看藥煎好了沒有。”
厲墨行臉色變得有些臭,略嫌棄的瞥了他一眼。
蘇意遠趕緊道:“藥已經煎好了,還是你拿給王爺喝吧。”
說罷,便打算轉身離開。
看她似乎想要離開,白越修神色立刻變得認真起來:“蘇姑娘,你今天來的目的難道僅僅是爲了看凌王殿下一眼嗎?”
蘇意遠搖搖頭,正要說什麼,卻覺得自己的身體突然震盪了下,就好像她的身體是一面湖,有人朝裏面扔了一顆石子。
厲墨行也發現了異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的身體怎麼會這樣?”
他不明白,白越修卻清楚。
他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候進來,也是考慮到這一點。
“蘇姑娘今日出宮,用的是走陰術,普通人在修爲沒有達到巔峯境界的時候,使用走陰術頂多能維持半個時辰,蘇姑娘的時間就快到了。”
蘇意遠沒想到時間竟然過得這麼快,她還以爲一個時辰足夠她辦完自己想辦的事。
想到自己的元神馬上就要自己歸位,蘇意遠便道:“多謝白少谷主提醒,其實今日我來凌王府除了看望王爺,也想弄清楚,昨日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白越修早料到她會有此一問,將手負在身後慢慢走近道:“昨日事情結束之後,君無緣和容王便到御前覆命了,總而言之,這次的事情全是因爲陰陽閣的失職造成的。”
蘇意遠微眯起眼睛:“記得我失去意識之前,是陰陽閣的一個弟子將我帶到冷宮,接着秦思彤和慕容珍便出現了。”
她一邊講述一邊回憶:“秦思彤應該在我身上用了什麼法術,在我覺得一陣寒意浸透身體後,便慢慢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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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越修一聲冷笑:“那應該是一種禁術,她用這個禁術把九英的元神放進你體內,並喚醒了她。”
蘇意遠露出憤怒的表情:“沒想到她爲了報復我,竟然連這種事情都幹得出來。”
白越修則有些不以爲然:“只可惜皇上並沒有追究此事,大約是君無緣怕牽連到陰陽閣,在他面前作了什麼保證,否則絕不會就這樣大事化小。”
想到秦思彤的身份,蘇意遠也有些釋懷。
從原身的記憶就可以得知,秦家父女兩個都奸詐狡猾,秦越天又是陰陽閣副閣主,君無緣會向着他們也是正常。
厲墨行臉色變得有些沉冷:“秦家父女的所作所爲,真是令人髮指,君無緣若有心包庇,只怕不能坐視不理。”
白越修看了他一眼:“放心吧,以君無緣的爲人,此次也不單單是爲了維護秦家。他才剛剛出關,就碰到這麼大的變故,若皇上執意追究,怕也會令他臉上無光。”
他雖未入廟堂,卻深諳爲官之道。
厲墨行聞言跟着點點頭,看向蘇意遠道:“白兄說得對,你還是放心回宮去訓練吧,聖女選拔只剩最後兩天了,可不能讓秦思彤奪走聖女之位。”
蘇意遠有些詫異:“你的意思是說,讓我與他爭奪聖女之位?”
白越修有些看不下去了,蹙眉道:“在剩下的人當中,若你不出手,只怕無人能阻止秦思彤了,難道你想讓聖女之位落入她手中?”
蘇意遠當然不願意!
只是她雖答應蘇景朝參賽,卻並未堅定的拿奪取聖女之位當目標。
但以眼下的形勢看來,只怕由不得她了。
與此同時,蘇意遠的身形又是一震,整個身體都比之前變得透明瞭。
她低頭舉起雙手望了望,明白自己必須儘快離開了。
見她時間不多,白越修便識趣的道:“既然藥已經煎好,那我就不打攪了,你們慢慢聊。”
說完,便轉身走人。
看着門板在眼前合上,厲墨行便把目光移到了蘇意遠身上。
她整個人看上去已經不再清晰了,隔着身體還可以依稀看到窗外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