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彤身邊永遠不缺狗腿子，其中一個姑娘經過蘇意遠她們身邊的時候，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
紫蘇這段時間算是從她們身上學會了些東西，又對蘇意遠當上聖女格外有信心，於是不留情面的反駁道：“也是，某些討厭的人根本沒有自知之明，整天嘰嘰喳喳的叫喚，好像怕別人不知道她討厭似的。”
發起挑釁的那位姑娘瞬間變了臉，目光惱怒的望着她。
“你——”
看她們動不動就逞口舌之快，秦思彤也有些厭煩，冷冷的朝她瞥了一眼。
“還是快去比賽場地做準備吧，何必在這裏浪費時間？”
原本決賽就是很重要的事，她可沒心情在這裏看她們鬥嘴。
被她這一斥責，那姑娘立刻漲紅了臉，目光恨恨的朝碧雲看一眼，跟在秦思彤後面離開了。
看她吃癟的樣子，碧雲格外神清氣爽，和紫蘇相視一笑。
“我都忍她們好長時間了，等過了今天，看她們還敢這麼陰陽怪氣的跟我們說話？”
紫蘇看她一眼，提醒道：“好了，你也別逞口舌之快了，比賽還沒結束，一切都是未知數。”
碧雲這才點點頭，跟她們一起朝外走去。
穿過修繕一新的御花園，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歷屆聖女選拔最終的比賽場地。
場地中間有一塊圓形的石頭，大小不過五尺見方，當選聖女之人，需在每年的皇家聖典上，站在這上面跳祭舞。
今日的考覈不過是開始。
站定之後，蘇意遠馬上朝四周看了看，發現不遠處的高臺上，果然坐着一羣人。
這次不僅僅是聖女評選的五位主審官，連皇帝都來了，還有包括君無緣在內的幾位朝廷官員。
蘇意遠目光微微一轉，就看到蘇九黎坐在下方的位置上，旁邊還有一個她不認識的年輕男人。
兄妹二人目光相觸，蘇九黎有些諱莫如深，蘇意遠則感覺安心許多。
不管怎麼說，有人在背後支持總好過孤軍奮戰。
之前秦思彤一直仗着自己秦家嫡女的身份在她面前耀武揚威，可是今日不同，不但秦越天來了，蘇家也有人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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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朝前看的時候，蘇意遠的目光就與一道和暖的視線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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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她走近，厲墨行的視線就一直落在她身上，將蘇意遠剛才的舉動盡收眼底。
感覺到他溫柔的注視，蘇意遠不禁心中一暖，感覺又放鬆許多。
“吉時到！本屆聖女競選總決賽正式開始，請大家按抽到的木牌號，按順序到祭臺上展示祭舞。”
禮部官員一聲令下，帶路的嬤嬤便朝旁邊一退，朝在站的姑娘們使了個眼色。
抽到一號牌的是秦思彤這邊的一個姑娘，她用扭捏的目光朝遠處的高臺看了一下，咬着下脣朝祭臺走去。
蘇意遠對她雖然不太瞭解，但依稀記得她平日的舉止有些任性，偶爾還會對她和紫蘇碧雲出言嘲諷。
沒想到今日她竟表現得格外拘束，甚至帶着羞怯。
她不禁好笑。
看來這些姑娘對皇帝的幾位皇子還真是趨之若鶩，就算有一絲絲的機會，也不願意在他們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有時偏偏事與願違，越是怕什麼越是來什麼。
那姑娘往日學習祭舞也不算差的，可今天不知怎麼回事，在臺上頻頻出錯，差點踩着裙子把自己絆倒。
看到她的表現，臺下的嬤嬤不由黑了臉。
她辛辛苦苦教了一個月，最後卻給皇帝看這？這不是誠心打她們的臉麼？
皇帝倒是淡定許多，雖然看出那姑娘漏洞百出，卻也沒表示什麼，從容的看完。
一號姑娘表演結束，下臺就直接哭了。
看她這樣，旁邊的姑娘忙安慰道：“算了，你還是別哭了，既然大家都進了決賽，當不上聖女也至少是個陪侍。”
“你當然不在意呢，出醜的人又不是你。”
對方話剛說完，她就立刻嗆回去，把碧雲看得目瞪口呆。
這時，拿着二號牌的姑娘已經自動出列，上祭臺開始表演。
她的臉色看上去雖然也有些緊張，但比一號姑娘卻好很多，全程只錯了一處。
接下來便輪到蘇意遠了。
連活兩世，她也算見過大風大浪，這一個月的練習她也沒偷懶，所以表現得得心應手，沒有出一絲紕漏。
看完她的表演，皇帝終於露出了笑容，點頭道：“這個不錯。”
坐在蘇九黎旁邊那個年輕男子也跟着喝彩，一邊鼓掌一邊讚道：“真乃驚鴻之舞，身姿曼妙，婉若游龍，當得上聖女之舞。”
神無道長也跟着點頭：“確實甚好。”
年輕男子的表現雖然有些突兀，但卻並無人指責他，皇帝還笑着朝他道：“別隻顧着夸人家，珍兒也參加了今天的比賽呢，你可不能打擊她的信心啊。”
說完，朝站在下面的慕容珍看了一眼。
慕容珍嬌羞的朝皇帝一福，又對那年輕男子嫌棄的撅了撅嘴。
聽那男子的聲音，蘇意遠依稀有種熟悉的感覺，卻不知到底在哪裏聽過。
不過聽完皇上的話，便知道他的身份便是公主府嫡長子——慕容傑，也就是慕容珍的哥哥。
自她上臺後，厲墨行的目光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一秒，那目光專注得，讓慕容珍恨得咬牙。
等到蘇意遠從她面前經過時，她兩隻眼睛就像要噴火似的，死死瞪着她。
蘇意遠連看都懶得看她，目不斜視回到自己位置上。
剛站定，就看到秦思彤出列朝祭臺走去。
她不禁挑了下眉。
這還真是難得的好運氣，她竟然跟秦思彤排在了相鄰的位置上，接下來的比賽，她們是不是就能真刀真槍的幹上一架了？
不出意外，秦思彤的祭舞跳得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皇帝向來對她滿意，不止一次想讓她嫁進皇室，又忌憚陰陽閣的實力，所以遲遲沒有下決定。
這回聖女選拔，他心裏也是屬意秦思彤的，於是鼓掌道：“不愧是秦大人家的千金，果然身手不凡啊！”
祭舞雖然也是舞，但跟普通的舞蹈又不太一樣，對人的修爲身手有很高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