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警覺地蹙起眉,披衣起身一看,就發現外室躺着一個人。
那人身上的衣襟被鮮血浸染,血水隨着地勢的高低蜿蜒流淌,且尚未乾涸。
與此同時,她房間的門他被人從外面推開,紫蘇握着劍風風火火的出現。
“蘇姑娘,發生什麼事了?”
蘇意遠擡頭看向她,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
紫蘇隨着她的目光一看,詫異不已:“這是怎麼回事?”
蘇意遠仔細看了看地上那女子的臉,正是八個近侍中的一個,以前似乎跟秦思彤走得很近,只不知今日,爲何會死在她房中。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一陣輕巧的腳步聲,接着紫蘇便聽到一聲尖叫從身後傳來。
“啊——”
瓷器落地的聲音乍然而起,驚得滿院的人都驚惶的看來。
蘇意遠知道,現在想悄悄處理這件事已經不可能了,而且這一切絕對是有人蓄意安排的。
在恰好的時機把這個死去的侍女送到她房間,並且讓送早餐的宮女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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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娘娘,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很快,紫薇閣的管事嬤嬤趕了過來,看到蘇意遠房間裏有個死人,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但很快便淡定的走過來。
蘇意遠腦子裏的念頭已經轉了無數個,擡頭冷靜的看向她道:“嬤嬤來得正好,我早上醒來,突然聞到一陣血腥味,起牀查看的時候,便看到她倒在我房中。”
嬤嬤看着地上的屍體,眼神是異於常人的平靜。
“聖女娘娘放心,奴婢馬上讓人清理乾淨。”
處理現場的過程自然有些忙亂,但蘇意遠卻並沒有迴避,而是仔細將那屍體觀察了一遍。
不多時,胡公公趕到,賊眉鼠眼的朝蘇意遠看了看,語氣頗有些幸災樂禍。
“哎呦,紫薇閣近來真是諸事不順啊,好端端的,連續沒了兩條人命。”
他一邊說一邊意有所指的朝蘇意遠瞟了兩眼,意思很簡單,就是這些不吉利的事都是蘇意遠帶來的。
蘇意遠當然不可能憋着,坐在上位語氣平靜的道:“胡公公這話怎麼說?莫非是覺得我不配當這個聖女?”
胡公公立刻裝模作樣掌了下嘴:“哎呦,瞧我這張嘴,又不會說話了。”
他邊說邊朝蘇意遠行了個禮道:“聖女娘娘別誤會,奴才的意思是說……”
他話才說到一半,便被蘇意遠打斷。
蘇意遠將桌角的茶端起來抿了一口,漫不經心道:“既然知道自己是奴才,那你應該知道,你的想法和猜測,什麼都不能算。”
胡公公臉色一變,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片刻後,站在殿中臉色陣青陣白,眼底若隱若現有幾分恨意。
蘇意遠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裏。
這個閹人既無修爲也無靈力,遠遠走過來就能聞到他身上那嗆人的味道,每次他一接近,蘇意遠都能感覺到。
“如果沒有別的問題,還請公公儘快將此事通知皇上,派人來將此案調查清楚,畢竟死的是我的貼身侍女,我自己也脫不了干係。”
“奴才明白了。”
胡公公躬身一禮,從眼角恨恨的看着蘇意遠,慢慢退了出去。
到外面後,他立刻跟自己的小徒弟耳語了些什麼,對方點點頭,小碎步跑着離開了。
得這個消息,皇帝十分震怒。
恰逢皇后正在勤政殿裏伺候,看皇帝氣得臉黑如鍋底,立刻安撫道:“皇上稍安勿躁,依臣妾所見,還是派大理寺的人去調查一下吧,等找到真兇,便可知道事情的經過了。”
皇帝吹鬍子瞪眼,最先想到的是自己的權力愛到挑釁,這會兒聽到皇后的話,心思不由一轉。
“歷屆所選近侍,都沒有死在聖女屋裏的,這次所選的聖女,好像是蘇意遠吧。”
海公公怔了下,笑着點頭道:“皇上記性好,正是她。”
皇帝哼了一聲,揹着手站起來道:“好什麼好?朕記得去年這個時候,她還是容王的王妃,除夕元宵都跟容王一起進宮陪朕一起用膳,性子看起來溫婉柔順,怎麼搖身一變,卻成了這副模樣?”
顯然,他對秦意遠變成蘇意遠的事有諸多不滿,尤其是她離開容王府一事。
皇后眸光閃了閃,嘆息道:“皇上所言有理,臣妾也覺得這丫頭離開容王府後變化甚大,以前見到本宮都是恭恭敬敬,可現在已經有好長時間都不曾來看望本宮了。”
皇帝冷笑道:“她現在是聖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麼可能來看望你呢?”
皇后急忙一禮:“是臣妾唐突了,只是臣妾心中對她甚是掛念,淵兒也時常在臣妾面前唸叨她,可見也是對她用情至深。”
聽到這話,皇帝的臉色變得更難看,狠了狠心朝海公公道:“大明律法上可有講,若聖女犯罪,當如何處置?”
海公公顯然有些受驚,猶豫道:“皇上,自建國以來,還沒有過處置聖女的先例啊!”
聖女乃一國最神聖的存在,地位比母儀天下的皇后低不了幾分,若連她都擺脫不了紅塵宿怨,罪惡纏身,叫百姓們怎麼想?
皇帝卻沒有這些顧忌,語氣冷冷的道:“朕就是要讓她知道,既然朕能讓她坐上聖女之位,也能把她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想在朕的宮裏爲所欲爲?簡直是膽大包天。”
看他說得如此絕然,海公公臉色不禁變了變,朝皇后小心的覷了一眼。
皇后神色卻沒什麼變化,眼珠子微微一轉,猶豫道:“皇上難道懷疑,這個近侍的死與聖女有關麼?”
海公公立刻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麼也沒聽到。
皇帝沉吟了會兒道:“她們入住紫薇閣還不到十天,近侍就死了一個,無論兇手是誰,都是對皇權的挑釁,朕絕不會姑息。”
言罷,朝海公公使了個眼色。
海公公會意,到外頭吩咐了一句,不一會兒便有大理寺的官員趕來。
“臣參見皇上。”
大理寺少卿趙海拱手一禮,將腦袋深深埋進胸口。
皇帝擡手示意他免禮,吩咐道:“趙海啊,朕剛剛得到消息,有人竟然敢在紫薇閣殺人,你去幫朕把兇手找出來,無論是誰,嚴懲不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