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是想她的,一整天都在想,連做事的時候都經常分神。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稍不留神,蘇意遠就鑽進他腦袋裏,擾亂他的心神,所以看時辰差不多了,他便又俏俏潛入了宮裏。
蘇意遠從鏡子時看他一眼:“藥我已經拿到了,你還不快去前殿,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厲墨行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總覺得怎麼看也看不夠。
不過他還是沒有忘記正事:“我過來正想跟你說些事,今晚的夜宴可能不太平,若有變故,你只管想辦法自己脫身,不用管我。”
蘇意遠一驚:“怎麼了?”
厲墨行也不瞞他:“朱律他們有些發現,最近京城多了很多可疑之人,應該都是跟燕國使團一起進京的。”
蘇意遠蹙眉:“難道他們想搞事情?”
厲墨行點了下頭,囑咐道:“總之你一定要小心,幽冥教的人不是你能對付的,如果發現不對勁,一定不要硬碰硬。”
蘇意遠覺得,現在她就算想硬碰硬也沒那個實力,因爲她已經決定封刀了。
“放心吧,不會硬碰硬的,你快點過去吧。”
她的時間安排得剛剛好,過去跳完舞后才能入席,只怕沒時間跟他多聊。
厲墨行雖然有些依依不捨,但也知道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最後看着她點點頭,翻窗而出,片刻就消失了蹤影。
蘇意遠正在窗邊看着,就聽到後面傳來宮女的聲音。
“聖女娘娘,請更衣吧。”
聖女的舞蹈服極繁瑣,光靠蘇意遠一個人是穿不好的,必須有人幫忙才行。
單是衣服就穿了一刻多鐘,出來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蘇意遠朝她們看了一眼,發現紫蘇果然不在。
她的手臂沒有了一隻,只怕要被剔除在外,不能再留在宮中了。
想到這她就一陣愧疚。
紫蘇的手臂十有八九是被陰陽乾坤刀砍掉的,那樣整齊且成弧形的斷面,別的武器是砍不出來的。
“聖女娘娘,怎麼了?”
看她怔在原地發呆,負責帶路的宮女立刻問道。
蘇意遠搖搖頭:“沒什麼,我們走吧。”
言罷,一行人浩浩蕩蕩朝金鑾殿走去。
到的時候已是掌燈時分,溫暖的燭光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中一盞接一盞亮起,給人一種紙醉金迷的感覺。
蘇意遠朝殿中看去,便見皇帝威嚴上座,下手則是各位皇子和皇室宗親,以及燕國來的使臣。
當看到重樓也坐在其中時,蘇意遠不禁輕輕蹙了下眉。
難怪厲墨行剛才要過去提醒她,原來這傢伙也來了。
奏樂響起,蘇意遠在宮人的指示下帶着近侍們緩緩入殿,隨着音樂翩翩起舞。
初時,白子麒並沒有認真看她們的舞蹈,只把眼前的衣香鬢影當成一種消遣。直到後面發現這曲舞蹈的精妙之處,和跳舞之人高超的舞技後,才慢慢認真觀看起來。
坐在他旁邊的重樓一邊認真欣賞着舞蹈一邊品酒,不以爲意道:“太子殿下覺得這曲舞蹈如何?”
雖然不想承認,但白子麒還是點了點頭:“這曲舞確實精妙,難怪大明皇帝要花這麼多心思去打磨和挑選起舞之人。”
重樓輕輕一笑,看了他一眼道:“若小僧告訴殿下這位聖女的身份,只怕更會讓太子殿下吃驚。”
“哦,她是什麼人?”
聽到他的追問,重樓緩緩將酒杯放下:“她就是你說的那位天選之女,陰陽乾坤刀的持有者。”
“什麼?”
白子麒的酒杯差點打翻,若不是顧忌場合,只怕要從位置上站起來。
重樓能想象到他的驚訝,淺笑着看向他道:“那殿下還會覺得明皇這是在做無用之事嗎?”
白子麒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目光帶着幾分重量落在蘇意遠身上,連蘇意遠都感覺到了他與衆不同的注視。
“如此重要的事情,國師爲何不早點跟我講,天選之女竟然出現在了大明,實在是天不佑我大燕。”
重樓知道他極爲看重這件事,又聽他如此說,沉吟了下道:“殿下無需太過憂慮,依小僧看,明皇似乎並不重視她。”
白子麒眼裏又燃起幾絲亮光:“當真?國師可有辦法讓她跟我們一起回大燕去?”
重樓目光閃了下:“這就要看她自己的意願了,如果她不願意,只怕勉強不得。”
白子麒點點頭:“我明白。”
頓了下,臉色有些凝重的道:“那件事,我們真的不告訴大明的皇帝嗎?潯洲島可不是好對付的。”
重樓瞥他一眼,眼裏泛着淡淡的笑意:“殿下這是在爲聖女娘娘擔心?”
白子麒朝正在起舞的蘇意遠看了一眼:“我們大燕人等了幾百年,好不容易把她盼來,縱然不是我們燕國人,本宮也不希望她有事。”
重樓目光沉沉的看着他,眼底帶着幾分暖意。
“太子宅心仁厚,是大燕百姓的福氣,也是一蒼的恩典。”
白子麒倒並沒有在意這些,只帶着幾分擔憂道:“如果這次不能順利把聖女帶回去,父皇只怕會失望,我必須趕緊修書回去,與他商量對策。”
重樓點頭:“殿下放心,小僧用法術傳書,皇上在一個時辰內就可以收到你的信。”
二人說完話的時候,舞曲正好結束,蘇意遠與另外七個姑娘排出一個十分特別的造型定在殿中,引得在座衆人同時發出喝彩。
白子麒也忍不住鼓起掌來,目光灼灼的朝蘇意遠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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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隔着面紗蘇意遠也能感覺到他炙熱的目光定定落在自己身上,忍不住也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當發現白子麒身邊坐着重樓時,又多了幾分狐疑。
憑直覺,白子麒方才看她的眼神並沒有敵意,反而還帶着幾分虔誠和敬意,如果有害她之心的話,絕不會用這樣的目光瞧她。
“辛苦聖女了,賜座吧。”
皇帝對聖女的態度果然不是很熱情,隨手示意了下,便將話題轉向了別處。
白子麒一邊回答着皇帝的問題,一邊觀察蘇意遠,卻見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揭下面紗,就連吃飯都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