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非涼抱着夏寶箏,如一隻林間甦醒的猛獸,抱着自己受傷的崽,飛速往山下狂奔。
夏寶箏心口開始汩汩的冒血,痛得她小臉煞白。
可是看着皇帝暴戾陰沉仿若地獄羅剎的俊臉,一時間好像又沒那麼疼了。
低低道:“皇上,我沒事,別擔心。”
雖被紮了一刀,但應該沒傷着要害。
“你別說話!”
君非涼暗啞一句,嗓音仿若銀瓶炸裂,迸發出可怕的戾氣。
夏寶箏:“……”
哭唧唧道:“我都要死了,皇上還這樣兇,我可是爲了救你的女人而死,我要是死了,皇上記得給多點金銀珠寶陪葬。”
君非涼整個人如同被可怕的陰霾包裹,不透一點光亮。
胸口的情緒快要炸裂。
“朕不會讓你死。”
夏寶箏笑了。
蒼白的笑十分虛弱,但是真笑了。
“皇上管天管地管天下萬民,可管不了別人的生死。”
“朕偏就管了,夏寶箏,你給朕撐着,你要是死了,朕便讓這山頭上的上萬名學子給你陪葬!”
皇帝眸底的怒意化爲凌厲的冷芒,刺骨的森嚴鋪天蓋地,濃濃的詭譎殺意氣息昭示着此話的真實性。
夏寶箏可不想這麼多人給她陪葬,弱弱道:“那我還是別死了吧。”
來不及回宮中了,君非涼直接將她抱進了白鹿書院。
最先來到的不是太醫,而是顧行遠。
顧行遠看了一眼皇帝的臉色,心肝顫顫,連忙給夏寶箏檢查傷口。
檢查了一翻,微鬆了一口氣。
看向皇帝道:“萬幸沒傷到要害,應該沒大問題。”
可別繃着一副嚇死人的臉色了吧!
君非涼陰冷的表情還是如同暴風雨前翻滾的陰雲。
“她要是有一點問題,你也不用活了。”
顧行遠:“……”
擡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所以他爲毛要多嘴呢。
尖刀紮在夏寶箏右肩胛往下一點,顧行遠拔刀之後便扯下了她的衣裳給她止血。
君非涼整了整夏寶箏的衣裳,只露出傷口的位置,冷沉沉道:“你要是多看別的地方一眼,朕便挖了你的眼睛。”
顧行遠:“……”
媽的,你行你上啊!
看了看皇帝的臉色,這句話到底沒爆出來。
沒好氣道:“病不避醫,本大夫面前只有病人,沒有男女!”
“你最好沒有別的心思。”
顧行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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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草!
他能有什麼心思!
夏寶箏看皇帝一眼,低低道:“皇上,你別說話。”
這樣刺激顧大夫,萬一顧大夫手一抖,又給她整個窟窿怎麼辦?
君非涼緊緊握住她的小手,“好,我不說話,你要是痛就咬我。”
說着,挽起衣袖,把自己的胳膊遞到了她的嘴邊。
夏寶箏看着眼前結實的小臂,心道,咬一口不知會不會硌牙。
還真張嘴,咬了皇帝一口。
倒也不硌牙,就結實得咬不動。
顧行遠醫術高超,很快便止住了血,包裹住了傷口。
外頭德妃心急如焚,看見顧行遠出來洗手,立即便奔了進來。
眼裏就像沒見到皇帝似的,都沒行禮了,直接蹲到了夏寶箏的身前,低低問:“夏妹妹感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