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猛的擡眸,一道明黃闖入眼簾,竟是皇帝來了。
晚霞普照,光芒萬丈,皇帝一步一步走來,面容昳麗俊美,姿容清雋如松楠,漆黑的眼眸暗藏着沉穩和力量。
煊赫奪目的帝王威儀逼退世間顏色。
一衆姑娘驀的心跳加速,連忙垂眸,不敢再看。
待得皇帝走近,一衆齊刷刷起身行禮。
皇帝掀袍在高位上頭坐了下來,這才看向下面一衆姑娘道:“不必多禮,繼續你們手中的比賽就好。”
一衆姑娘齊齊應下,矜持坐了回來。
只是一顆心俱是情不自禁的砰砰砰直跳,更難定下來穿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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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看向皇帝,慈愛笑道:“皇上怎麼有空過來了?”
皇帝淡淡道:“正好無事,過來看看。”
兩人還是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樣,好像白鹿山事件不曾發生過似的。
君非涼掃了一眼下面黑壓壓的人頭,眸光精準的落在了夏寶箏的身上。
淡淡叫了一聲,“夏婕妤……”
嗓音有種懶洋洋的清潤,撩撥人的心絃。
一衆姑娘聽的心尖一顫,有點臉紅心跳,只可惜叫的不是自己的名字,又剩下無盡惆悵。
夏寶箏擡眸,語笑嫣然:“臣妾在,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君非涼淡笑道:“太后既說你人美心善,可爲天下女子表率,便不必拘於鍼灸女紅了,不會穿針便不必強行比賽,過來,陪朕說說話兒。”
“皇上英明!”
夏寶箏立即放下手中的勞什子針線,起身走到了皇帝的身邊。
吉祥公公早已眼疾手快的命人在皇帝身邊添了一張椅子。
夏寶箏施施然坐了下來,整個人舒暢了。
困在那小桌子前穿什麼針線,可真是難爲死她了。
太后看過來,慈藹的嗔怪道:“皇上如此寵夏婕妤,壞了比賽規矩,讓其他姑娘是繼續比試好,還是不比試好呢?”
君非涼淡淡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塞巧也得講究誠意,非得讓一個不通針線的姑娘來塞巧,那是對織女的大不敬。”
“皇上說得很是呢!”
夏寶箏果斷吹捧。
太后:“……”
臉上的慈藹表情差點沒崩了。
好一會才擠出慈笑道:“皇上說得有理。”
良妃當即放下了針線,清冷道:“臣妾也不通針線,不能對織女不敬,臣妾就不參加這賽巧了。”
淑妃立即小心翼翼跟着放下了針線:“臣妾也不太通,也不湊熱鬧了吧。”
德妃向皇帝一拱手道:“臣妾只會拿刀拿槍,不會拿針線,就不爲難自己了。”
柳婕妤看看皇帝,看看太后,心頭火急火燎,簡直快要分裂了。
最後一咬脣瓣,把穿了兩針的絲線拔了下來,垂眸低低道:“臣妾也不太通,也不湊熱鬧了吧。”
牆頭草不好做,夾在中間遲早左右不是人,既然要站皇帝,那就乾脆一站到底。
其他妃嬪和一衆姑娘看見這種陣仗,仿若看見了不見硝煙的戰爭。
太后舉辦的穿針乞巧比賽,皇上是過來砸場子的嗎?
那她們是跟着砸場子,還是維護太后的面子,安安分分穿針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