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璉被懟得啞口無言,便紅著臉望向身後的女人——
“阿姊恕罪,明空不是故意惹怒太上皇的……”
說話間,他一雙宛如星辰的墨眸直勾勾注視著女人。
郗湛也情真意切道:“還請太上皇息怒,我們幾人只求能待在太上皇后身邊,絕不敢奢求更多。”
然而,元循對這兩個奸夫的話置若罔聞。
隻冷著臉死死盯著浴池邊魁梧男人懷中衣衫褪盡、嬌小玲瓏的女人。
“崔熾繁,朕問你話呢!若朕不接受,你待如何?”他從牙縫裡擠出這麽句話來。
熾繁斟酌片刻,才小聲道:“若陛下不願意,那咱們便和離罷。”
她自然是料定了男人絕不會同意和離才敢說出口的。
況且,他們這對天家夫妻,只有廢立,哪來的和離?
若真走上決裂那一步,也隻可能是掌控實權的她廢殺了這個被架空多年的太上皇。
果不其然,男人惡狠狠道:“你休想甩開朕!”
說罷,他風馳電掣般衝上前將玉體橫陳的嬌小女人從褚定北懷中奪了過來。
“啊!”熾繁下意識驚呼出聲。
元循怒氣衝衝地徑自朝外走,隻想即刻離開這鬼地方!
落在後頭的三人均心底猛地一咯噔,火急火燎跟上前去生怕有個什麽萬一。
疾步回到寢殿另一頭的大床,元循手疾眼快拉起一張繡被將女人裹得嚴嚴實實的。
另外三人沒敢湊太近,止步在距離床榻十步的一處珠簾外,屏氣凝神,隨機應變。
熾繁最懂見風使舵,這會子她連忙示弱:“循郎……在漉漉心裡,循郎是最重要的,是無人能取代的。”
自記事起幾乎從沒落過淚的男人,此刻眼眶竟蓄著水光。
“既如此,為何要背叛朕?”他嗓音嘶啞,帶著濃濃的鼻音。
熾繁貝齒輕咬下唇,思忖良久才湊在男人耳畔極小聲解釋道:“褚定北有前世的記憶,大有用途。而明空卻是今生的南朝後主,若能將他拴住,也能穩定南方的各大士族。”
“至於郗湛,他今生也不知怎的,竟研製出來治療疫病的良方,陛下也知,前世在承寧二十年後,大魏上下瘟疫肆虐,死傷無數,今生若能提前控制住了,豈不是好事一樁?”
聽聞她這一番話,元循心裡終於好受了些——
果然她對那些奸夫都是滿帶計算的利用。
惟有與他才是情投意合、如膠似漆的恩愛夫妻!
元循當即也借坡下驢,沙啞著嗓音道:“好,朕暫且信你一回。”
隨後,他將嬌小女人擁入懷中,仿佛恨不得將人深深嵌入自己身體裡。
寢殿四周昏黃燭光搖曳,他一張深目高鼻、俊美無儔的臉龐隱隱有淚光閃爍。
元循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為何重活一世仍是栽在了這個狠心的女人的手上。
哪怕是前世戰死前的萬箭穿心,也遠不及此時此刻她給自己帶來的肝腸寸斷。
翌日清晨,早朝過後,熾繁傳口諭給褚定北、郗湛、蕭璉三人賜居后宮。
褚定北入住了正中的宣光殿,郗湛是東側的暉章殿,蕭璉是西側的明光殿。
太上皇元循作為明面上唯一的丈夫,仍如以往一般與她同住在太極殿內。
此後的日子裡,元循每日使出渾身解數阻攔她前往后宮見那幾個可恨的野男人。
奈何那三人的心計與城府委實是深,尤其是那小禿驢明空,爭寵的手段可謂花樣百出。
熾繁一個月裡頭少說也有七、八晚歇在他的明光殿裡。
而褚定北與郗湛則每月大約分別能得到三、四晚的寵幸。
幾人便如此和諧共處了一段日子。
轉眼到了次年,承寧十六年正月,瑞雪紛紛。
在承寧帝元轍的牽頭之下,一家三口啟程前往洛陽以南一百多裡外的汝州溫泉行宮。
浩浩蕩蕩的車隊從宮城的閶闔門出來,一路沿著洛陽城的中軸線銅駝大街南下。
太上皇元循與皇帝元轍都騎在膘肥體壯的汗血寶馬之上,在車隊的最前頭並駕齊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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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父子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個是朝氣蓬勃的弱冠少年,一個是威風凜凜的而立壯年。
“元轍!朕都說了不許帶那幾個出來,怎麽還是跟來了?”元循眉頭緊鎖,滿心不悅。
元轍摸了摸鼻子,“父皇,這是母后的意思,不是兒臣不幫您……”
“那幾個賤人,跟蒼蠅似的甩不掉!”元循咬牙切齒。
“父皇,您也別拈酸吃醋了,大度一些罷,母后高興不就好了?”元轍一本正經道。
“左右您才是母后唯一的丈夫,他們不過是些打發時間的玩意兒罷了,何必放在心上?”
元循惱羞成怒,“你個毛沒長齊的小崽子懂什麽!”
“父皇就是脾氣太暴躁了,怨不得母后寵愛旁人呢……”元轍小聲嘟囔。
元循滿心惦記著後頭的馬車裡是何等光景,也沒聽清楚兒子嘀咕了什麽。
原來近些日子熾繁腰酸得厲害,時不時就需要郗湛前來給她揉一揉腰。
這會子郗湛便與她共乘一車,正用著精湛手藝給她揉腰捏肩。
晨起出發,未到午時便順利抵達了汝州溫泉行宮。
“阿姊阿姊!前些日子您不是說想學鳧水嘛?明空今日教您好不好?”蕭璉上趕著來攙扶女人下馬車。
“可。聽聞裡頭廣成苑的湯泉最大,一會兒便去那兒罷。”熾繁興致盎然。
元循火冒三丈,“好狡猾的小禿驢!”
褚定北頗為難得地認同了他的話。
郗湛緊隨其後下了馬車,方才他還是溫香軟玉在懷,此刻不免有些悵然若失。
本就駐守行宮的宮人們急忙給太上皇后引路前往最為富麗堂皇的廣成苑。
元轍不願父皇去掃了自己母后的興,忙不迭道:“父皇,咱們去白龍泉罷?聽聞……”
“閉嘴!你自己去!”元循惡狠狠打斷兒子的話。
待他氣勢洶洶來到了廣成苑,才知除他以外的另外兩人都守在湯泉的大隔板外聽牆角了……
“嗯……啊……好舒服……”
“輕一點吃……嗚嗚……別舔這麽快……”
女人嬌媚淫叫斷斷續續從隔板裡頭傳出。
隔板外的三人不禁喉結滾動了幾下,滿腔熱血直衝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