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番外 我在等你

發佈時間: 2025-02-26 11:3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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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0章 番外 我在等你

 距離過近,祁銘又沒料到他會用拳頭招呼他,於是乎,被陸晉原結結實實打了個正着。

 往後跌退了一步,挺直了身軀,一揩過嘴角的血絲。

 他也不是個會認輸的人,更何況平白無故捱了揍。

 祁銘掄起拳頭就向他砸過去,卻教他飛快一避,那拳頭硬生生砸到了門框上。

 祁銘吃痛,咬咬牙,又捏緊拳頭,朝他胸口打去。

 陸晉原一隻手捉住他打來的拳頭,見他另一隻手要襲來,又是快速擒住了他。

 二人雙手交錯互制,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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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先生,有話好好說。弄傷了,可如何是好啊?”

 東媽耳朵尖,聽到動靜,急忙跑來,又嚇得勸道。

 這一勸,引得大廳的馮百川也過來。

 一瞧,卻是陸晉原跟一個年輕小夥交起手來。

 雖說陸晉原年輕時也在道上混過,但早就收山了,這是遇到多大的事,要他親自動手呢?

 馮百川上前制止,“晉原,你好端端動什麼手?”

 陸晉原一擲手,犀利的眸光劃過祁銘。

 “有些人碰了不該碰的東西,不該教訓?”

 祁銘年輕氣盛,指着陸晉原。

 “陸晉原,你把話說說清楚?我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

 陸晉原靠在門框上,微微喘氣。

 本就頭疼乏力,還跟祁銘交了手,此刻委實不適。

 “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清楚!”

 說着,他推了支菸出來,點上,深深吸了一口,微微仰頭吐出,好以此來平復怒意和乏意。

 祁銘冥思苦想,難道是因爲陸晉原誤會他動了他的外甥女?

 他忙換了口氣,“哦,你是說我跟馮寶寶嗎?我可以向你保證,我連一根手指都沒碰她。她昨天喝醉了,只是在我那過了一夜而已。”

 猛地,陸晉原心中一窒。

 她醉了?還跟他過了一夜!

 “什麼?小夥子,你給我說說清楚。什麼叫馮寶寶喝醉了,還在你那過了一夜?”

 馮百川字裏行間裏有着輕微的不信,更多卻是憤怒。

 “請問您是?”

 “我是馮寶寶的父親。”馮百川沉聲說。

 祁銘一五一十解釋道:“伯父,您好。昨天是我生日,大家都喝多了,馮寶寶就在我那睡了一覺,睡過頭了,課也就沒來得及去上。請您別責怪馮寶寶,要怪就怪我好了。”

 祁銘這話,把馮百川氣得短鬚根根豎直了。

 “好啊,好啊,她現在倒是學會喝酒了?也會到不清不楚的男人那裏過夜了?真是造反了!造反了!”

 “伯父,我是馮寶寶隔壁班的同學,不是什麼不清不楚的男人。”

 “夠了!”馮百川一聲厲喝,又對東媽說,“去把三小姐給我叫下來!”

 祁銘一瞧這陣勢,似乎把事情弄得更糟了。

 他再次解釋,“伯父,請您相信我,我跟馮寶寶並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那她脖子上的小紅點怎麼回事?你敢告訴我,那不是你的傑作?”

 馮百川一雙利眸射向他,渾然的氣魄讓他說不出話來。

 可祁銘沒法兒弄虛作假,那確實是他的傑作。

 有些事,他不想深究,並不是他真的不清楚怎麼回事?

 只是有晉原一直護着她,他不想爲了她,把他們之間的關係鬧僵了。

 但,他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做出這樣有傷風化的事來,喝酒,夜不歸宿,和男人廝混,那都是些什麼人做的事?那都是女混混!

 “你走吧,剩下的是我們的家事!”

 祁銘還想說些什麼,可迫於無奈,馮百川已經下了逐客令。

 此刻他們對他心存芥蒂,留下來恐怕更是給馮寶寶添糟增亂,還是先走爲妙。

 “伯父,那我先告辭了。”

 祁銘有禮貌地說了一聲,這才離開。

 陸晉原一直抽着悶煙,眸光糾錯複雜。

 他看得出來,馮百川是真的怒極了。

 這回是無論如何也幫不了馮寶寶了。

 馮寶寶從東媽口中得知大致情況,她剛剛大喜的心情就像被一灘巨浪打來,打得粉碎,剩下的唯有焦慮。

 這個殺千刀的祁銘,她分明千叮嚀萬囑咐過別把他們的事說出去,他不僅說了出來,還跑到她家撒野。

 她有所認知,這次,恐怕她真的得離開了。

 大不了,被趕走了,下次找藉口再回來就成。

 馮寶寶下了樓,這次,她沒低着頭,也沒流淚,只是微微笑着,定定地直視着馮百川。

 這樣鎮定的眼神,看得人有些

 心慌。

 馮百川突然覺得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裏作祟,弄得他一時間竟罵不出口來。

 他吐出一口長長的氣,惡言相向。

 “馮寶寶,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荒唐事?你真是丟……”

 “我真是丟您的臉,丟馮家的臉,對不對?”馮寶寶扯了扯嘴角,兀自苦笑,“其實,我不需要做什麼,仍舊是丟您的臉的。我沒有大姐、二姐那麼優秀,她們的成績一直那麼好,大姐考上了國內的名牌大學,二姐更是厲害,高二時就自考了墨爾本大學。

 她們一個個都是您的驕傲,一個個都被你常誇在嘴邊。就我是個特例,甚至你都懷疑我不是馮家的人。只有我是個笨蛋,念高中就讓您花了錢,動用了人脈,成績又差,估計考個二本都是困難的。

 我就是這麼一直讓您失望着,讓您瞧不起着。只是您不知道,我也有努力過,10歲那年我也考過班級裏的第三名。我興致勃勃地把成績單給你看,你卻說只是個不入流的第三而已。

 同學們有家長接送,父母在家長會上準時出席,受了傷會有父母的關心,您不知道,我是有多麼的羨慕。其實……其實我只是希望您能參加一次家長會而已,希望您能對我噓寒問暖一句而已,希望得到您的一句小小的誇獎而已。”

 馮寶寶默默地說着,臉上依舊掛着素淡的笑容,彷彿說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的故事。

 她是很少哭的,大多時候都是逼不得已在裝哭,在示弱,在渴求一點點愛和寬容。

 陸晉原的心不覺地泛疼,馮寶寶的事,他大多是知曉的。

 那時她問他,“媽媽從來不會去她的家長會,那麼爸爸會去嗎?”

 他說,“只要你考試考得好的話,就會去。你爸爸是個特別要面子的人。”

 她努力學習,好不容易考到了第三名。

 她欣喜地告訴馮百川要開家長會,馮百川卻用“沒空”拒絕了。

 那時,他第一次看到這個活潑開朗的小女孩掉眼淚,哭得跟個淚人一樣。

 最後,他只得說,“我去參加你的開家長會。”

 她卻摟着他的脖子哭得更兇了,他真是從來沒見過一次性能掉那麼多眼淚的小孩。

 “好了,爸爸,我知道我不該說太多的,不然,您又要覺得心煩了。我也知道,這次我做的壞事的確不可原諒,不用您趕,我這就去樓上收拾下,回我媽那去。”

 馮百川擰了擰眉心,心裏的那種異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心虛。

 馮寶寶緩緩轉身,正欲上樓,這時劉欣蘭正下樓來,走到她跟前時,臉上笑意見深,還裝模作樣地問她,“寶寶啊,怎麼了?臉色不大好看呢?”

 劉欣蘭一定把她剛剛說的話都聽進去了,現在出來露露臉,爲了來嘲笑她而已。

 她咬咬牙,狠狠瞪了她一眼。

 “別來這假惺惺一套,真噁心。如你所願,我要離開這裏了。不過,我可跟你說啊,我在這個屋裏很多地方都施了法術了,你要是在哪裏磕了摔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

 馮百川剛剛還有那麼點難過不捨,可是見馮寶寶又如此沒規矩,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馮寶寶,她是你蘭姨,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在我眼裏,她只是個對我沒安過好心的後媽,毀了我完整家庭的老巫婆。”

 反正也是要走了,馮寶寶索性豁出去了,說個痛快。

 “百川,你看看她,我真心真意對她,卻被她說成是個老巫婆。”

 劉欣蘭說得聲情並茂,委屈極了。

 馮百川指着馮寶寶,厲聲喝斥。

 “你滾,你滾,滾得越快越好。”

 馮寶寶嗅了嗅鼻子,拔腿就上樓。

 東媽呆在一旁,偷偷流淚。

 不消一會兒,馮寶寶匆匆下樓,手裏多了行李箱。

 客廳中,馮百川並未擡頭瞧她一眼,劉欣蘭給馮百川錘着背,冷笑着看着她,眼底一派嘲弄。

 陸晉原已經不在屋裏了,只有東媽留戀地看着她。

 “三小姐,你在外頭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呀。”

 “東媽你放心吧,我已經長大了,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言罷,她朝她揮揮手,跟她道別。

 快走到門口時,她還是忍不住回頭,戀戀不捨地看向馮百川。

 “爸,我走了。”

 其實,道別不道別又又何分別,馮百川根本不會惦念她。

 她一出門口,陸晉原便直直映入眼簾。

 他斜倚車門,芝蘭玉樹般的身影映在地面上,顯得頎長深沉。

 馮寶寶距他兩米之遙,在銀月薄光下靜靜看着他,一開嗓,喉間就澀。

 “我以爲你走了。”

 陸晉原彈了下指間菸蒂,隨着菸灰徐徐落下,他的聲音拉長。

 “我在等你。”

 “等我做什麼?”